“我认为结婚的誓词应当改一改,什么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太假了!倒不如这样说,咳咳——特扎莫·冈夫尔沃先生,你今后的裤子是否只为伯韦·策坦斯康女士一人而脱?伯韦·策坦斯康女士,你今后的屁i眼是否只给特扎莫·冈夫尔沃先生一人而舔?……俗吗?那我以后管大粪叫黄金,把女人每个月流的血说成葡萄酒;从此牛奶不是牛奶,红豆不是红豆。至于到底什么意思,留给大伙儿猜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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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齐欧,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乐界04
有人计算着我死亡的精确时间——为此委约了安魂曲,我是为自己创作它。——wa莫扎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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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1127圣斯蒂芬大教堂
塔齐欧从灵车旁经过,瞟了眼被抬进去的尸体。
一股恶臭透出亚麻裹尸布飘散在干冷的空气中,风将生石灰粉吹落些在他的皮靴上。
“你也是来参加葬礼的吗?”
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问。
塔齐欧:“葬礼?”
“音乐大师莫扎特的葬礼。”
“抱歉,”他淡淡回应——
“我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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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漫长且黑暗的路程。
沃尔夫冈·莫扎特回到家后,匆匆解下红大衣的纽扣,转身伏在弹子台一角,着手整理杂乱的乐曲手稿和几张亨德尔《弥赛亚》改编版k572演出收入汇总。中途他又抓起羽毛笔在线谱上添了两个音符。
右手再度发颤。
他将笔甩到一边,随即卸掉假发,手指穿过发丝,无情地蹂躏着那头漂亮的金发。突然他停下来,像一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弓着腰趴在那儿,目光在周围游移,最终定格在斜右方一颗摇摇欲坠的台球上。他盯了它好一会儿,脸上露出古怪呆滞的笑容。
这时妻子卧室的门从里面打开。
他赶忙拘礼,用极柔和的语气说:“我为打扰到你睡觉而感到抱歉,亲爱的小心肝。”
“阿马蒂……”
欸?
他缓缓抬起头,吓了一跳。
站在门边的人并不是他的妻子康斯坦策,而是一个陌生面孔的小伙子——俏皮的红发、可爱的祖母绿眼睛、高挑的身材、单薄的普鲁士蓝丝绸睡袍、花儿一样的脸和脸上令人心碎的泪痕。
作曲家难以置信。
“塔齐欧?”他试探着咕哝了一句。
小伙子点点头,随后直奔钢琴。
莫扎特脑袋一嗡,迅速冲过去拦住他:“我们之前说好的,十点以后不碰乐器。等等,你怎么会从我妻子房间里出来?她——”
“她在里面睡觉……”塔齐欧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