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事,她没办法同任何人说起。
谢惟安轻抚着虞薇念的眼角,“莫哭了,我去烧水给你洗脸,洗了脸好好睡一觉。”
来到灶间,锅冷灶冷,看来阿念连晚饭都没吃。
燃了火,煎了两个荷包蛋,煮了一碗面端到屋里。
虞薇念早已止了哭,看到热气腾腾的面条,才发现腹中空空,忙接过筷子挑起一口。
“你是不是没放盐?”
谢惟安一拍脑门,赶忙又去了灶房舀来一小勺盐。
一碗面下肚,全身都舒畅起来,连带着悲伤的情绪都消减不少。
谢惟安烧了热水,又兑了些凉水试了试水温,不烫,刚好。
虞薇念坐在炕沿上,双脚被按在盆里,被轻轻擦洗着,有些痒痒的。
“我自己洗。”
虞薇念挣扎着,要将脚抬起来,却被谢惟安按住:“乖,别动。”
“阿念,你我是夫妻。你日日为我洗衣做饭,我为你洗脚又有何不可?”
想到她的泪眼,谢惟安又道:“阿念,我是你的夫君,我希望我能是你的依靠,也希望你有什么事都能同我说,莫要憋在心里。”
“嗯。”虞薇念轻声应着,低头看着脚边的人,心里泛着甜。
过了清明,冰雪消融,村中凝重的气氛才彻底消散,大伙儿开始下地浸种,为春耕作准备。
一大早的,虞乔北便来寻了虞薇念,说是要参加清明后的县试。
原本县试该是在二月份。但辽安的二月尚是冰天雪地,为了避免受气温影响学子们发挥,便将关外的县试都推迟到了清明之后。
还在离阳时,虞乔北便打算在第二年参加县试。不想一场大水,家园尽毁,更别说去参加科举。
这次参考,还是书院的夫子觉着虞乔北基础扎实,学问甚佳,才让其下场一试。童生的资格,也由书院山长亲自作的保。
对于弟弟要下场的事,虞薇念并未过多担心。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有个做山长的爹,儿子的学问哪能差了去。
送走了虞乔北,虞薇念爬上后山,看着筷子长的人参苗一脸欣慰。这批参也算是山间野长,耐寒性好,即便是冬日里,叶子也是绿油油的,生命极其旺盛。
“嫂子,我哥寻你。”谢辰宁气喘吁吁的跑上来,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了下去。
“小心着点。”嘱咐完才问到:“何事这般慌慌张张?”
“嘿嘿,你回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