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大夫说,你要做爹爹了。”
啪嗒!
祁怀璟指尖一颤,棋子落在了旁处。
沈棠莞尔一笑,施施然落下一子。
胜局已定,她很是得意。
“我赢了。”
原来是孩子
祁怀璟听到这话,愣了一瞬,才霍然起身,棋盘连带着棋子,哗啦啦掉了一地。
“棠儿!”
沈棠笑眯眯看着他又惊又喜的神色。
她忍了小半日,就是等着这一刻。
“人家说还不到两个月,怪不得最近总觉得疲累,原来是……”
祁怀璟像是不敢呼吸似的,轻轻覆上她依旧平坦的小腹。
“原来是孩子……我们的孩子。”
次日,祁怀璟果真一整天没出门……准确的说,他一连三天都没出门。
饶是沈棠请的大夫说一切都好,他还是接连请了三位大夫,定要亲耳听听他们的诊断。
“胎像稳健,元气充沛,孕妇略感疲乏,也是常见的事,实在不必用药。”
大夫们说的话大差不差,祁怀璟每次听罢,都又欣喜又安慰,再掺着一点点惊慌……他做沈棠孩儿的爹爹了!
即便如此,祁怀璟还是留了大夫喝茶,细细询问有孕的妇人应该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每个大夫都问了一遍,不厌其烦,无微不至。
沈棠瞧他拉着人一句接着一句的样子,心中满是喜悦,等到大夫走了,又忍不住笑他。
“夫君,你简直比太太还唠叨些。”
真等越夫人来了梧桐苑,沈棠又收回了方才那句话。
儿子还是比不过他娘啊!
越夫人刚进门,一把揽住沈棠,搂在自己怀里,眼泪就掉了下来。
“娘的心肝肉啊!”
母爱深沉,沈棠被她搂得脸都变形了,努力在夹缝中给祁怀璟使眼色。
救命啊救命!
祁怀璟皱了眉,上去把娘子从老娘的怀里撕出来,护在身后。
“撒手,你先撒手……好端端的,哭什么!”
他说得理直气壮,因为他早就把自己掉得眼泪擦干了。
越夫人见抱不得沈棠,干脆一把抱住了他。
“我的儿啊,你不知道为娘有多高兴!你有孩儿了!为娘终于能看到你的孩儿了!”
毕竟大夫说过他子嗣艰难,她觉得沈棠能这么快就有身孕,实在是不容易啊。
祁怀璟刚刚得知要当爹,看着沈棠胃口不好又胸闷,也难得生出些“娘亲不易”的孝心,咬着牙让越夫人抱着哭了一会儿。
沈棠面带微笑,坐在一边儿,想起昨日,祁怀璟在书房里抱着她不肯撒手的样儿,活脱脱就是越夫人的翻版。
越夫人终于又有事儿忙了!
东西像流水一样,从郁金堂送到梧桐苑,安胎的补药,时兴的绸缎,安神的摆件……她想到什么送什么,很快就堆满了梧桐苑的库房。
忙完这一通,她又想起来了一桩正经事,叫孙嬷嬷请了好些绣娘,提前裁制小衣服小鞋子,偶尔自己也亲自上阵,捏起多年不动的绣花针,缝上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