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怀璟,我说的……不对?”
祁怀璟摇了摇头,并肩去看庭院里的花木流水。
“家里的梧桐苑,自我回家后就差不多那样,多年来增增减减,总离不开太太的安排。而这处小院子由我亲自布置,虽小,也花了很多心思,众人都嫌弃太素了些……而你只来了一刻钟,就把我和院子都看得如此透彻。”
祁怀璟揽着她,清俊的脸上满是笑意。
“棠棠,你是我的知己。”
沈棠盈盈一笑,眉眼潋滟。
“承蒙抬举。”
祁怀璟极为开怀,拉着她的手,一起回房歇息。
一连多日,车行马走,饶是行得慢,也甚是累人。
这次北上,夫妻俩没跟太多人手,留下了画屏在家养猫,只带了白露立冬,熟门熟路,这会儿都各自回去歇了。
夫妻俩歇到日光西斜,眼看晚饭尚早,就提了热茶,端了点心,在院中的花墙小亭处,对坐闲聊。
院子小,祁怀璟让下人都出去了,亲自给沈棠斟茶。
“可惜凌云表哥不在家。他们夫妇前几个月回了西北老家,替外祖父督建祖宅。要不,他们见了你也喜欢。”
“哦~~”
沈棠咬了半口新鲜的豌豆黄。
这是京城春日最合时令的点心,因没有馅,祁怀璟也爱吃。
大表哥不在家,回了西北,那……那那那谁……
沈棠心里想问,却没有说出口,上次刚提,就被人咬了一口,这次再提,这人准会咬得更凶。
祁怀璟瞧着她笑而不语的模样,早就猜出了她的心思,也意味深长地斜睨着她。
她想问。
他知道她想问。
她也知道他知道她想问。
他也知道她……
……
安静片刻,俩人冷不丁地对视一眼,忽然都憋不住笑了起来。
双双大笑不止。
沈棠笑得豌豆黄都吃不下去了,呛得连连咳嗽,祁怀璟忍着笑给她倒了茶,又抚着后背顺气。
等人不咳了,他方才慢慢开口。
“越凌舒去了京郊的宝云山,探望舅妈。舅妈常年体弱多病,自从表哥成了婚,她就去了山上清修养病。”
呵,还连名带姓的,明明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妹,这么见外。
沈棠喜欢他的见外。
“嗯……听起来,挺孝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