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哥。”
“嗯?”
“下次……我还敢。”
祁怀璟果真上当,立刻在水里站直了身子,沈棠早就一个转身,笑着溜走了。
大夫也被请过来后,接连给两人把了脉,只说没有大碍,只是沈棠受了凉,免不了风寒侵体,开了几副药,嘱咐好生静养。
送走大夫,祁怀璟让人熬好汤药,等沈棠皱着眉一口口喝完了,才把自己那份一饮而尽,随即打发她上床睡觉。
罗帐昏暗,静夜沉沉,夫妻俩难得睡个安安生生的觉。
可沈棠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好久也没睡着,索性小小声问枕边的人。
“你睡了吗?”
“睡了。”
沈棠暗自一笑,他果真也睡不着。
“你肩上还疼不疼?是不是该抹点儿金创药?”
祁怀璟幽幽开口。
“难为娘子还记挂我——不过早就不疼了。就你那两下,还费不着金创药。你呢?”
“疼得要死。”
祁怀璟立刻坐了起来。
“当真?”
沈棠没憋住笑,又拉他躺好。
“不当真!当时就不疼了,快躺好,睡觉啊!”
半晌,沈棠又忍不住开口。
“表哥,你知不知道……西院怎么样了?”
祁怀璟依旧闭目养神。
“我睡前问了一句,听说乱哄哄的,又请大夫,又打丫鬟,今晚怕是别想安生。”
“你说,是这事儿是个局,那你觉得,这是谁的局?”
“呵。”
祁怀璟微微一叹,侧了身,瞧瞧大半夜还满眼放光的沈棠。
“你先说说看。”
沈棠按照他“西院没一个好鸟”的思路,想了想,首先想到了看起来很是温柔好说话的春姨娘。
“呃……有可能是春姨娘?听说她不如雪姨娘得宠,鸾姐儿又一直是她在带着。这次鸾姐儿突然落了水,雪姨娘又在附近,这不就栽赃给她了呀?”
祁怀璟煞有介事。
“有道理。”
沈棠又想起来西院的莺莺燕燕,看着个个都挺聪明伶俐。
“也有可能……是二表哥房里的姑娘们?春姨娘是丫鬟出身,如今成了半个主子,别的丫鬟看不过去……若是鸾姐儿被淹死了,春姨娘就是第一个被一心的人。即便救上来,她也算是大大的失职。”
祁怀璟还是点头。
“说的对。”
“不过,也可能是雪姨娘?虽然我就在跟前看着,可若是她先派人带着鸾姐儿到水池边,再脱身去找我……我眼睁睁看着她在跟前,自然不会怀疑她。有我作证,她第一个就没了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