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洲略一犹豫,随即笑着摸了摸秦氏光滑的脸颊。
“就在你这儿。眼看三弟都成婚了,咱们得早点生个儿子,让鸾姐儿早些有个弟弟。”
秦姜云是他自己选的妻子,不仅美貌标致,还有心机,有手段,更有容人的雅量。
成婚之初,祁承洲就和她保证过,不管他有多少女人,嫡长子一定是秦氏所出。
他吃够了庶出的亏,不想亏待自己的继人。
秦姜云含笑点头,忙去让丫鬟们铺设床帐,侍候他沐浴更衣,夫妻俩入帐就寝,效鱼水之欢。
月上中天。
祁承洲见秦姜云睡熟了,悄悄披了衣服起身。
一推门,守夜的小丫鬟听见响动,揉着睡眼站了起来。
祁承洲“嘘”了一声,示意她别出声,又压低了声音。
“你们奶奶明早若问,就说我一大早就出去了。”
那小丫鬟不是头一遭听见这吩咐,忙不迭点头。
这院中有两个姨娘,春姨娘住在东厢房,雪姨娘住在西厢房。
祁承洲像往常一样,抬脚就往西边去了。
正房,秦姜云起了身,披着衣服站在窗前,看着西厢房刚刚亮起的灯光。
半日,方才吐出两个字。
“真贱。”
不知道她在骂谁。
这世上顶顶冒犯的事儿
因为沈棠的那份真诚,祁怀璟虽然没能如愿再试上一试,也一连几天心情大好。
新婚三日,小两口要一起回门了。
往年,祁怀璟没少去沈家做客,可这次他格外用心,亲自准备了好些礼物,叫越夫人一顿抱怨。
祁怀璟置若罔闻。
临上车前,沈棠认出驾车的人是立冬。
立冬二十来岁,又高又壮,身材挺拔,和白露一样,也是从京城越家过来的,打小就跟着祁怀璟。
几年前,沈棠就见过他。
那时候,小梨儿总拉着姐姐陪她在院子里跳百索,偶尔人手不够,碰上来沈家读书的祁怀璟走得晚,也拉他过来站着充当木桩。
祁怀璟娇气的很,才不干这活呢,他一挥手,让立冬来。
他自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姐妹俩跳来跳去,轻盈的裙裾在暮春的暖阳中飘飞不定。
立冬能站很久。
祁怀璟也能看很久。
这会儿,立冬见夫妻俩过来,低了头,闷声问好。
“三爷,三奶奶。”
沈棠笑眯眯地仰头看他,“立冬啊,你成家了没?”
祁怀璟看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棠理直气壮。
“做媒啊,立冬都这么大了!光你娶媳妇啊,人家也要娶媳妇。”
立冬低头回话,“三奶奶,我已经娶过媳妇了。”
沈棠“哦”了一声,心里隐隐有些失望。
可惜了,英年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