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别乱想。”纪冬啓开着车安抚他。
纪冬啓把车停在急诊门口,不用开口骆则山也知道他的意思,匆匆丢下一句手机联系便抱着人进去了。
等纪冬啓停好车返回急诊,骆则山他们已经抽完血去做其他检查了。
“你在急诊儿科等我吧,我等会回去。”骆则山不方便听电话,开了扩音。
半夜检查结果出得很快,值班医生看完排除了阑尾炎肠梗阻之类的疾病,这才稍稍放了点心,看骆星然还算清醒,问道:“小朋友,你有没有吃错什麽东西?”
骆星然躲在骆则山怀里,闷声闷气地回答:“下午偷偷吃了烧烤辣条和雪糕。”
声音是越说越小,生怕被两个家长责骂。
医生继续问其他病史,纪冬啓在回答,骆则山没说话。
直到骆星然在输液室吊上点滴,骆则山才问他:“你哪来的钱?”
考虑到骆星然还小,他的压岁钱什麽的都在家长手里,没有一分零花钱。
眼见骆则山面色不善,骆星然不敢撒谎:“抽……抽屉里的。”
骆则山看了眼一旁纪冬啓,後者眼观鼻鼻观心,行吧,又是他的错。
胃肠型感冒诱发了肺炎,医生说暂时急诊留观一晚,第二天转到儿科病房住院。
没必要两个人陪着,纪冬啓让骆则山回去上班,他留下来就行。
“不用,我请假。”
骆则山在手机上处理着交接工作,看不出任何情绪,但纪冬啓的直觉告诉他,有一场冷战蓄势待发。
“我已经请了。”纪冬啓抿了抿嘴唇,似乎干燥得有些起皮,“我回家拿东西过来?”
“嗯。”
得到了准许才离开,纪冬啓没有直接去地下停车场取车,到医院里的便利店买了烟和火机,在吸烟区站着抽完了一根烟。
尼古丁驱散的不止是忙碌了大半夜的疲惫,还有内心的烦躁。
现在手机支付很方便,骆则山早就说过没必要家里放现金,是他把一些零钱放在了抽屉,没上锁。
骆则山的态度逼得他不得不反问自己: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
纪冬啓有些委屈,吐出胸口的浊气,驱车回家,洗漱丶换衣服丶收拾好住院的东西,在临走之前,他又折返回来,把抽屉的现金全部塞进了钱包里。
骆星然还躺在病床上输液,骆征和姜旭清紧张孩子,也过来了。
不知道他们之前说了什麽话题,当纪冬啓回到病房时,听到的第一句就是:
“他为什麽要在家里放钱?”
纪冬啓停在病房门口。
骆征沉着声音:“这事谁能想得到,他也没做错什麽。”
“当然,骆星然又不是他亲生的。”
纪冬啓忽然不想进去了,骆则山背对着他,仍然不知道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有多伤人丶多刺耳。
姜旭清最先注意到他站在门口,黑着脸斥责自己儿子:“你要是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说完,她朝着纪冬啓的方向走去。
纪冬啓对孩子怎麽样大家都有目共睹,虽然他们一开始不同意两人结婚,但现在都八九年了,他们已经把纪冬啓当成了家人。
姜旭清意识到两人的婚姻出了问题,很严重的问题。
把纪冬啓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拉到一旁,问他发生什麽了。
纪冬啓平静地陈述了一下昨晚的事。
姜旭清又问:“不止昨晚的,你们先前是不是有什麽矛盾?”
纪冬啓内心苦涩,那可多了去了,不过还是对姜旭清闭口不提,低着头看地板:“可能我们两个真的是不合适吧。”
姜旭清闻言,眼底一片凄凉,干涩地说道:“都这麽多年了说这话干什麽,两个人既然在一起了那就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