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未及一年,驸马有次骑马摔下故去。昌乐公主没再婚,而是招了许多幕僚在府,朝中多有微词,而她仍浑然不管。
听珠帘响动,昌乐公主抬眸,笑的肆意,向她招手,“你来了,快来坐。”
随着她的动作,轻盈而细腻的华服衣袖仿佛晨曦中最柔和的云朵,铺陈垂下。
闻言,一位男侍端来蒲团,让她席地就坐。公主府女子管事,还有女子侍卫,男子为俾,为乐伎。
此刻,便有男乐伎抚琴吹笛,长袍飘逸,舞动在殿中央。
江若汐坐下后,有男俾侍奉左右,为其斟酒。
“你来的正好。这是我刚挖出来的梅花酒,尝尝。”说罢,她率先一饮而尽,高耸的发髻之上,珠翠步摇轻轻颤动,发出悦耳的声响,宛如天籁。
“谢公主。”江若汐抿一小口,她酒量不大好。
昌乐公主自然知道,只道随意。
江若汐想遣男侍离开,昌乐公主歪在凭几旁,脸颊添染酒色,江若汐来前,她早已喝了几盅,
“你不愿意他们侍候,欧阳先生,你去替若汐添酒。”
“是。”欧阳拓撩袍起身。
他身着一袭淡雅的长袍,袍身浅蓝,其上绣着细腻的山水云鹤图案,不失文人墨客的高洁清雅。
与满公主府的男子皆不同。
他是幕僚,也是这里的管家。
江若汐从没问过他与昌乐如何相遇,又为何委身于此,只知道他是昌乐公主最亲近的人。
江若汐直身与欧阳拓再次相互见礼,“不劳烦先生。”
两世江若汐只见过欧阳拓侍候昌乐,她可不敢抢人。
昌乐公主重又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最后喊了个小童侍候她。
“我听说你把中馈之权扔了,甚好,那一大家子,你早该把他们扔掉,连累你生出头晕的毛病。要我说,你不如搬来我这,咱们一道逍遥多好。”
说这话时她面容清冷而高傲,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她眼,包括表兄钟行简。
前世昌乐公主时常这般说,只是江若汐全当了玩笑,从来没放在心上。
这次,江若汐凝眉认真想想,“这都是后话,我当下有要紧事需要公主帮忙。”
昌乐眉角一横,佯装生气,“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什么帮不帮的。”
江若汐随声笑答,“好,那换个说法,我想做个小买卖,邀公主入股。”
昌乐公主停盏轻疑,“你缺钱?”
旋即命人,“拿一袋金饼。”
“我不要。”江若汐立止,“我是缺钱,可是,纵然是你给我钱,也是坐吃山空,我需要源源不断的进项。何况,同我一起做生意赚银钱的还有钟府的大姑娘和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