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夜风窜进车里,把陈遇的眼眶吹得通红。
*
从十月开始周政安就忙得不行,不全是工作上的事,因为陈遇看见过几次他拿着铅笔在纸上涂涂改改,神情谨慎严肃,似乎在画什麽很重要的东西。但据陈遇了解,周政安的工作没有需要画图纸的地方。
他有些好奇,但想着再亲密的关系也要给对方留够私人空间,就没去问。
寒假很快过去,开学後的某个周末,早晨,陈遇先一步醒来,轻轻往床沿挪去。
刚要起身,後面突然伸过来一只手臂,然後揽着他的腰一捞。
陈遇瞬间弹回男人的怀里,後背贴上滚烫的胸膛。
周政安在他耳边吐气,声音又低又哑,“小乖,再睡会儿。”
陈遇的脸在男人的呼吸间变得通红,脖颈上泛起细小的鸡皮疙瘩,他气息不稳地说:“我去做早饭。”
陈遇喜欢自己研究早餐,所以家里做饭的阿姨一般只有中午和晚上会来。
周政安说:“不急。”
然後拉过陈遇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嘴唇也急不可耐地在他脸上又亲又啃。
陈遇被烫了一下,察觉出异样,连忙问:“你发烧了?”
昨天夜里周政安接了个电话,然後冒雨出去了一趟。
估计就是那会儿淋雨受了凉,今早起来就发烧了。
“也许吧。”周政安满不在意。
陈遇又要起身,“不行,我去找温度计给你量量。”
其实根本没有量体温的必要了,周政安身上的温度高得离谱,声音沙哑,气息也不似往常那样游刃有馀。
“还有丶还有药……唔。”陈遇被扣着双手举过头顶,没有丝毫起身的机会。
尾音被男人的唇舌堵住,囫囵吞回肚里。
周政安膝盖顶开他的双腿,扯下睡裤。
陈遇仰着头,纤细颈子拉出好看的线条,上面覆着一层薄汗。
男人身上哪哪都烫,陈遇没想到他发着烧都净想着干这种事,偏偏……偏偏体力还只增不减。
他不知什麽时候被周政安带到了窗边,在新一轮的浪潮里撅着嘴巴,声音软糯:“哥哥,要亲亲。”
男人把他翻过来,捏着他的下巴冷声命令:“吐舌头。”
陈遇乖顺照做,安抚的吻接连落下。
男人有很多没来由的癖好,比如接吻的时候,相比起唇贴着唇或者舌勾缠舌,周政安更喜欢亲他的舌尖。
本该是极尽se情的画面,偏偏周政安吻得小心克制,配合着陈遇天真的神态,倒显出几分纯情。
窗外簌簌的风雪声让这个本该寒冷的清晨染上些许温暖气息。
迷迷糊糊间,陈遇突然感觉指根一凉,他艰难地从yu里脱身看去,发现左手的中指上闪着一缕银光。
然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覆上他的手背,修长的手指又一一挤进指缝里,金属碰撞,两只手紧紧相扣。
“陈遇,宝贝,”还失神着没反应过来那是什麽,周政安又凑在他耳边叫他,然後问,“我是不是还没跟你说过……”
“嗯……?”
陈遇红着眼尾,懵懵懂懂地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
分明是这样混乱的时刻,他却清晰地听出了对方语气里前所未有的郑重。
周政安一字一顿地说:
“我很爱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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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在十日谈里
晚安,陈遇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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