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想说什么,被祝颂晚一把拉住。
男人看着平静,实际上手腕上的肌肉和青筋都绷紧了。
祝颂晚不由得失笑,却又想起最近玛丽亚憔悴的脸色,嘴角放了下去。
她想,为了自己,玛丽亚一定背负了更多。
很快,她抬起脸,皮笑肉不笑:“当然,我会去的。”
助理趾高气扬地走了。
费奥多尔看着祝颂晚,脸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严肃和戾气:“你以为我会怕他一个小小的助理?”
她无奈道:“可是,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舞蹈演员。”
费奥多尔无言,只得一路送她到饭店楼下。
“至少让我待在楼下。”男人的语气不容置喙,“这样你一有危险就打我的电话,我能很快出现。”
出于安全考量,祝颂晚点头答应。
毕竟去不去是态度问题,怎么用餐,是她的个人问题。
于是,祝颂晚穿着白色的长裙,施施然地出现在了订好的饭店包厢里。
这次的排场很大,不像什么专门解决投资舞团的问题,倒像是另有重大安排,让她来当花瓶的。
她打量着周围环境,包厢里的男人目光也无一落在她身上。
百闻不如一见,新晋女芭蕾舞者果然气质非凡。
祝颂晚早就习惯了这些好奇的、打量的、轻蔑的,甚至油腻猥琐的目光,对内保持敏感的方法就是对外麻木。
她笑容得体地在舞团最大的投资商身边坐下了,“安东先生,久仰大名。”
祝颂晚从容地和人搭了一圈话,才发现桌上最要紧的客位始终空悬。
安东也算俄罗斯有头有脸的投资商了,到底是谁排场这么大,能让这些大佬毫无怨言地等待?
正想着,包厢的门开了。
在餐厅侍者恭恭敬敬的话语中,祝颂晚抬起眼。
而后,她对上了左湛那双熟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