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花海仍在,心境却回不到哪怕是片刻以前。
陆萧白还以为,林寂对他的态度已经软和下来了。
他不明白,哪怕真是他替洛湘道谢,也不至于让对方生如此大的气,难不成林寂觉得自己看扁他了吗?
陆萧白靠在树边,突然他手上的酒壶被抢了过去,林寂坐回来,一连倒满三杯灌进嘴里。
陆萧白:“……别喝太急,省得我还得把你背回去。”
待会儿如若御不了剑,只能让焱羽兽变大驮它两个主人了。
“我……”林寂顿了顿似是难以启齿,却还是说了下去:“我向你赔罪。”
明明方才气氛很好,是他无缘无故发脾气辜负此番良辰美景。
须臾。陆萧白拍了拍他的肩笑道:“看来你不适合饮酒,醉了容易激动。”
陆萧白对方才的不愉快付之一笑,把林寂的反应推到酒上,算是主动递了台阶,哪怕对方不说话也能顺着下来。
有什么办法呢……陆萧白看到林寂喝急酒时精致的侧脸,诚心惭愧的表情,垂着眼睛不好意思看他,自己的气就消了不少。
罢了,终归上一世是自己对不住他。
林寂仍有些局促,不知该说点什么缓和气氛。
陆萧白远眺蜉蝣,凝望月景,再次玩笑般开口:“你还记得三年前宗门比试,我揍了你一顿的事吗?”
林寂:“……”
哪里忘得了?他回去后可是咬牙切齿暗恨许久。
说起这些,林寂紧绷的身体终于松了劲,僵硬地试图开玩笑:“你提起这个,是想让我回忆当时的窘境么?”
说出口又发现他口中的内容好像没有哪里好笑,林寂恨不得咬自己舌头。
“不是,”好在陆萧白没有多想,复又看向他:“我只是发现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在揍你之前,我还用同样的方法揍过苏青禾。”
只不过他揍苏青禾,可比揍阿寂狠多了。
“你以为他为什么只敢嘴上损我几句,不敢动真格?”
林寂:“他曾经对你动过真格?”
陆萧白:“没有,他不敢惹我太过。”
或者说没来得及惹他,就被他扼杀了。
苏青禾在培风门有个叔叔当长老就已经够了,自有人追随他,当他的跟班。
上一世体质未改变前,陆萧白可没现在过得舒坦,人多想要挤兑一个人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