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剑有些急了:“哥!就这么放他进去了?”
“能有什么办法,这位咱们有本事拦吗?”提刃道。
“没事,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他进去了不会死,若是我们两个不分青红皂白跟着进去,我们的脑袋一定落地。”
折剑打了个哆嗦,便不打算再管。
雀不飞溜进去的时候,立马就听到了交谈的声音。
其中一个沈灼,另一个男子的年岁听起来要大上一些,完全陌生的声线,雀不飞不知道是谁。
沈灼的院子他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有些轻车熟路。
因为实在好奇,便鬼鬼祟祟上前听听墙角。
等他找到角度,打眼这么一看。
就注意到那有些昏暗的房间之中,一人坐在高台之上,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颜色浓郁,像是沁了血的古玉。
那手中把玩着一个茶杯。
男人俯身看着半跪在地面的人。
在看清那人是谁之后,雀不飞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那人,是沈灼。
沈灼,跪着?
雀不飞的神情一边,他从来没有想过,沈灼这样的人,还能够在谁面前这么跪着?
于是,他后背出了一层冷汗,眼神不自觉地朝着屏风后端坐高位的人看去。
在那半遮半掩的日光之下,那人额间的一抹朱砂点痣如此刺眼。
如同他手指上的玉扳指一样血红。
雀不飞瞬间打了个哆嗦,吓得他浑身发颤。
整个大梁之中,朱砂点痣黄纹袍。
恐怕只有当朝太子!
“谁?”萧祈年冷声道。
沈灼也侧目看去,他立马认出那人曝露出来的衣角,凛冽的目光一变。
连忙开口道:“殿下。”
“是臣养的猫儿。”
萧祈年愣了一下,片刻后嗤笑一声:“哦?你不怕猫了。”
沈灼连忙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臣如今不怕了。”
萧祈年笑了笑,打量着沈灼的神情,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破绽。
“你这猫儿倒是古怪,双脚站着,也不怕累。”
沈灼却依旧面不改色,低声道:“确实比旁的猫儿顽皮一些,扰了殿下的兴致,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倒是难为你对我说这样的好话,看来这猫儿算是勾了你的魂——”萧祈年微微挑了挑眉,语气之中带着些许调侃。
可却在松了口气的下一秒,萧祈年手中的玉扳指猛然从手中弹射而出。
呲啦一声刺穿屏风和窗户等三道屏障,朝着露出马脚的猫儿飞去。
沈灼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却见那听墙角的猫儿滚了一圈,便被迫展露出头角来。
雀不飞被逼退出来,只得尴尬地抬了抬眼经。
那扳指的碎屑四下飞溅,险些就要扎进他的屁股蛋里,要不是他常年躲避燕尾镖,动作利索,怕是又要辗转难眠好几日了。
等到他回过神来,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却见那黄纹袍缓缓而来。
他当他当下被吓得呆愣在原地,一时间连跑路都忘了。
直到那人近在咫尺,垂眸端详他的时候。
雀不飞几乎是当即跪倒在地,扑通一声,头也不敢抬一下。
这一跪,倒是让萧祈年吓了一跳。
他先是一愣,然后豁然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就行此大礼?”
雀不飞忙道:“太子殿下,草民无知,冲撞了您,还请赎罪——”
萧祈年只是轻笑一声,摆手道:“本王自然不会跟一只猫儿一般计较。”
雀不飞闻言,有些茫然地抬了抬头。
没听明白,但知道眼前这人没打算继续追究他。
“起来吧。”萧祈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