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如丧家之犬一般,重新的回头去吃那嗟来之食。
恶心吗?
恶心。
可是後悔吗?
说实话,看到朱弦安全无恙的过了这麽多年,许肆是不後悔的。
可他没有想过,朱弦的心里是这麽想的。
“小满,和你没关系,那是我选错的路,我就该承受结果,是福是祸,都是我应得的。”
朱弦神智不清,也没有在意他的回答,还是沉浸在一片自责里,从路上哭到别墅。
给人放到沙发上後,等许肆泡好蜂蜜水的时候,也知道她是不是哭累了,又睡着了。
他无奈的放下蜂蜜水,去了卫生间,弄了热毛巾,准备给她擦擦脸,一张小脸,哭的可怜兮兮的,全是泪痕。
擦着擦着,她又睁开眼了,朱弦喝多了睁眼,十有八九都是诈骗,他把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瞳孔这次倒是有了点反应,看来是醒了一点酒了,许肆笑着摇摇头。
“阿肆。”
“嗯?”
许肆温柔的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没停,还在接着擦。
“你还记得你被下药的那天吗?”
许肆回忆了一下当时,他的眼神里更多的是庆幸,现在回想起来,又丢脸又耻辱。
“记得,要不是遇见你,我可差点贞洁不保呢。”
他差点让人玩了一把老鹰捉鸡。
“其实,那天是我送爷爷奶奶去火车站的,他们说要去江月市的大医院体检,可是检查了很久都没有回来,我本来是很担心的,结果,他们在我集训前回来了,说是治好了,我当时真的好开心啊。”
想到这里,朱弦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她忍不住痛哭出声:“我当时怎麽会那麽蠢,怎麽就相信了呢?爷爷从江月市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完了手术,他整个胃全部被切掉了,本来以为切了後肿瘤就没了,可是後来一查才知道,有扩散,医生让他化疗,爷爷不愿意,他说他已经一大把年纪了,活到这个时候就可以了。”
“他要留着钱,给我上学,他不治了,爷爷不治了,他是回来等死的阿肆……”说到这,朱弦疼的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她捂着心口的位置,疼的无法呼吸。
许肆没有想过老爷子是这样走的,他从回来後只知道朱弦的爷爷奶奶去世了,却从来不敢问,今天要不是朱弦自己说出来,他是真的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记忆里,那个老人还是在馄饨店里开心的做着馄饨,除夕夜喝多了,会唱上两句的老头。
他难受的将人抱在怀里,轻声的安慰道:“可以了小满,不说了……”
朱弦擡手抱住他的脖子,借着酒劲,她就想把这些全部说出来,好好地哭一场,然後放过自己。
“我奶奶本来就有心脏病,爷爷去世後没多久,奶奶就心脏病发作,在我高考成绩出来的前三天,也去世了,我考的真的很好,是我以前没有过的好,可是没有人跟我分享喜悦,那一个暑假里,我失去了所有人,我打电话给你,居然是空号,是空号啊阿肆……”
这一声声的诉怨,听的许肆心里紧仄的很,他也没有想过,一瞬间的变故,会出现在同一个时间段。
许肆紧紧的抱住她,只想足她安全感,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心疼许肆是真的,可是她那段时间的心痛和孤独也是真的,朱弦有时候也很困惑,她到底该去埋冤谁。
在许肆的耳边哭了一会,朱弦又安静了下来,她抽噎的说着话,像是呓语一般。
“阿肆……我只有你了……你要好好的……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哭泣声逐渐消失,壁炉里发出来的柴火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有些温暖,又有些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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