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的耳朵嗡嗡的,好像霎那间什麽也听不清了,连周睿什麽时候挂的电话,她也不清楚。
所以,他当年早就预料到了这些?
他离开是因为这些事情?
那他一个人孤身在外,会不会遇到那些人的欺负,身上的伤,也是被他们伤害的吗?
第二天清晨,朱弦起床时,门外响起了锅碗瓢盆的声音,出了房门看去,许肆还在厨房里忙活着,桌上已经备好了牛奶面包和鸡蛋,还有香肠和培根。
朱弦深深的闻了一下,香气扑鼻,真是馋的她口水直流,忍不住调侃:“许肆,田螺姑娘附身了?你还打算在这里赖多久?”
一睁眼就听到她赶人的话,许肆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他忍不住看向窗户外,看看还在不在下雨。
一眼识破他的小九九,朱弦开口夸赞:“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天气不错对吧?”
“……”
朱弦又拉着许肆的胳膊,带他站在阳台上,指着天上的一朵云,问道:“你看出来了吗?那几朵云像什麽?”
许肆看着她狡黠的笑容,感觉会中计,就小心的开口:“棉花糖?”
朱弦伸出手指,摇了摇,继而指着两朵云,给两朵云各配上一个字:“快!滚!”
“……”
他费尽心机的做了这麽多的美食,换来的就是这两个字?
许肆这一刻的挫败感达到了顶端,他抽出被朱弦抓住的胳膊,也认真道:“它还像什麽你看出来了吗?”
朱弦今天反正心情好,也乐意陪他玩,就顺着他的话问道:“什麽?”
许肆学着她,也指着云:“我!不!”
话毕,他傲娇的转身,继续准备早餐去了,像是怕朱弦会生气一样,躲进厨房的速度很快。
朱弦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红了眼眶,却也还是笑了一下,轻声道:“大笨蛋。”
吃完饭後,田螺姑娘又乖乖的戴手套去洗碗去了,朱弦则是老规矩,继续伏案绘图。
许肆洗完後,照旧趴在她身边的沙发上,漆黑的眸子,就这麽静静的注视着她,昨天晚上,是他这几年来睡过的最好的觉,没有任何的噩梦,醒来後全身心的舒爽。
朱弦在家里工作时,身上只是穿了一件淡紫色的宽松毛衣,长发慵懒随意的披在肩上,或许因为低头,发丝挡着视线了,她便把头发别在耳後,小巧白嫩的耳朵,看起来很可爱。
这丫头比以前长开了太多了,皮肤白皙的不像话,额头饱满,鼻子挺翘,鼻尖圆润还带着一点点嫩粉色,那双丹凤眼,因为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好看了。
眼型细长,内双,眼尾上扬,睫毛如蝶翅一般,随着她眨眼的动作上下动着,琥珀色的瞳仁里满是认真,一整个干净的气质,长得清冷出尘的,越看越好看。
脸边的目光太过炽热,朱弦画着画着就静不下心来了,她忍无可忍道:“你能不能不要看我?”
许肆想了想,开口道:“不能。”
她还有工作要做,没功夫在这里和他耗,朱弦干脆拿起资料和绘图笔,从他面前经过时,不小心踩到了拖在地上的毛毯。
朱弦脚底打滑,眼看整个人往後倒,许肆本来就是躺在沙发上的,看着朱弦即将摔在自己的身上,他也不躲,欣然接受。
两个手臂一揽,就把人锁在了怀里,撞下来的感觉不重,但是却却很满,满满当当的扑在他的怀里,似乎也装满了他这几年来空荡荡的心房。
擡眸就是许肆似笑非笑的眼神:“想抱我可以大胆来,我都OK。”
朱弦白了他一眼:“做你的春秋大梦。”
要起身时,发现有些悲催了,她的头发缠在他胸口的拉链上,根本扯不开。
许肆看她因为看不见,越解越急躁,忍不住笑了一声,按住她的手:“别动,我来。”
没办法,她只能乖乖的让他动手。
因为头发缠绕的距离发根有些近,朱弦不得不整个人贴在许肆的身上,在他处理头发的时候,侧耳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声,脑海里,周睿的话又回想起来,她发现自己的心软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