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遗传承人?”桌上众人顿时来了兴趣,“是不是最近很火的那个‘雾里花’?”
沈时趁机插话:“对对对!就是我们嫂子!”
周绪延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耳尖却微微泛红。
酒过三巡,话题从案子转到家长里短。
周绪延看了眼腕表,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他起身告辞:“各位慢用,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沈时连忙跟上:“老大,我送你!”
周绪延摆摆手:“不用,你陪郑主任他们,我叫了代驾。”
走出酒店,夜风夹杂着细雨拂过脸颊,带走了些许酒意。
周绪延站在廊檐下,摸出手机想给姜雾眠发消息,犹豫了一下又放回口袋。
这个点,她应该已经睡了吧?
代驾很快到了,周绪延坐进后座,闭目养神。
车窗外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像极了姜雾眠绣品上那些渐变的丝线。
*
宠物医院的灯光在雨夜中格外温暖。
姜雾眠浑身湿透地站在前台,怀中的小猫虚弱地“喵”了一声。
“医生!麻烦您看看它!”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我在路边发现的,腿上有伤……”
值班的兽医闻声赶来,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儒雅男人,戴着细框眼镜,白大褂干净整洁。
“别急,我先检查一下。”
他的声音温和沉稳,伸手接过小猫,“伤口有些深,需要清创缝合。”
姜雾眠连忙点头:“好,请您一定要救救它……”
兽医看了眼她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您要不要先换件干衣服?我们这里有备用工作服。”
姜雾眠摇摇头:“我没事,先救它……”
话音未落,她突然打了个喷嚏。
兽医叹了口气,对护士说:“小张,带这位女士去换衣服,再拿条毛巾来。”
换好干衣服后,姜雾眠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紧握。
护士拿来热毛巾和一杯姜茶:“先擦擦头发吧,别感冒了。”
姜雾眠道了谢,机械地擦拭着发梢的水珠。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偶尔传来小猫微弱的叫声,让她的心揪成一团。
“您和这只猫感情很深吧?”护士在一旁轻声问。
姜雾眠摇摇头:“它是我家楼下的流浪猫,我经常喂它……”
护士了然地点点头:“那它很幸运遇到您。”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
周绪延回到家时,屋内一片漆黑。
室内安静的让他心神不宁。
他快步走向卧室,推开门,床铺整齐,没有睡过的痕迹。
姜雾眠不在家。
客厅的时钟显示十一点半,雨声依旧淅沥。
周绪延的眉头紧锁,拿出手机再次拨打姜雾眠的电话,依然是关机状态。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难道还在工作室没回来?
周绪延从卧室冲出来,客厅里空荡荡的,一切都变得安安静静,这个狭小的房子里,他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空旷安静过。
周绪延猛地抓起车钥匙,转身冲进雨幕。
雨势比刚才更大了,豆大的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疯狂摆动也赶不及雨水涌来的速度。
启动车子的瞬间,他又意识到自己刚才喝了酒,还是代驾把车开到这里来的。
他的手机连着车载蓝牙,一遍遍拨打姜雾眠的电话,冰冷的机械女声重复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操!”
一向冷静自持的周律师狠狠捶了下方向盘,指节撞在坚硬的材料上,瞬间泛红。
他顾不上疼痛,调出松晞然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松晞然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醉意:“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