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捏紧了手里的帕子,面上仍旧笑吟吟地给石静三姐妹道喜。
宝珠看了二夫人一眼,知道这时候不能摆脸,可她就是笑不出来。
石家一共三个嫡出姑娘,大堂姐明年嫁进宫就是太子妃,石青和石争都是乡君,只她一个什么也没有。
本来她才是家里最受宠姑娘,结果一道圣旨颁下来,她反而成了最落魄的那一个。
长姐就不说了,谁让祖母偏心只带了她进宫呢,不招人喜欢也被内定太子妃。
石青和石争凭什么越过去压在她头上?
一想到石青和石争两个小可怜因为这道圣旨,将来可能比自己嫁得好,宝珠就气得想哭。
别说笑着祝贺,她没当场哭出来,都算教养好了。
老太爷看向宝珠,知道她心里难受,也没为难,转而问石静:“掌珠啊,你还懂药理?”
石静含笑回答:“在太皇太后身边服侍的时候,跟着太医院黄院政学了几年。”
铺垫早已做好,有黄院政在前头挡着,她可以自由发挥,并不畏惧任何质疑。
虽然做足了准备,可她并不想出风头,所以才将青蒿粉私下拿给胤礽,帮他渡过难关。
哪知道他非但不肯居功,还替她请功,将功劳巧妙地转移到她的两妹妹身上,替她们请了封。
本朝女子封号要么是父亲给的,要么是丈夫给的,根本没有类似的先例,不怪二叔要问那一句,
祖父所说的破例,大约只有胤礽才能说动皇上。
她承了他情。
封号是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封号加持,不管是现在二房,还是即将到来后母,都不敢轻易磋磨她的两个妹妹了。
祖父也会看在封号份儿上,多看顾她们几分。
想起上回见面的不欢而散,石静决定等到上元节的时候给宫里递帖子,主动去见胤礽,当面向他道谢。
哪知道还没等到上元节,他们又见面了。
“长姐,后天就是年三十,阿玛还没回来,看来是赶不上了。”石青一边挑着过年穿的衣裳首饰,一边惆怅道。
石争则抱着阿玛派人送来的最后一封家书,坐在炕上啪嗒啪嗒掉眼泪。
她还在额娘肚子里,阿玛便去了很远的地方做官,直到额娘病逝,她才见过阿玛一面。
只怪自己那时候太小,都不记得阿玛长什么样。
就连额娘的面容,也在她心里化成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她不认得几个字,却把这封家书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只盼着阿玛回家过年的时候能多看她几眼,能够伸手抱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