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静想想又问:“淑慧大长公主那边,派人去送信了吗?”
淑慧大长公主既是荣宪公主姑祖母,也是祖婆婆,如今荣宪公主夫君乌尔衮不在,她身边必须得有一位能压得住场长辈坐镇。
老嬷嬷“哎呦”一声:“奴婢把那边给忘了,这就派人去请。”
说话间,有小宫女在门外禀报:“太子爷来了!”
原来又是他在作妖,石静恍然,对老嬷嬷说:“你留下照顾公主,我找人去送信。”
老嬷嬷向石静道谢,转身安排产房里事了。石静则走出去,对迎面而来的胤礽说:“公主要生,这边人手不够,劳烦你跑一趟把淑慧大长公主请来。”
胤礽走进院子就听见女子呻。吟,以为出了什么事,敢情是荣宪要生。
早不生,晚不生,她可真会挑时候。
胤礽挑眉:“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石静点头:“公主可是你的姐姐。”
跟在太子身边的随从刚在心里给石静点上蜡,就见自家主子爷才进来又转身出去了,扬声吩咐:“去淑慧大长公主府。”
当真亲自去请了。
淑慧大长公主来得很快,在被临时用作产房耳房外间坐镇,娴熟地指挥着丫鬟婆子,看着就让人安心。
“掌珠啊,你是未嫁女,不能待在产房,去花厅等着吧。”见太子也在,曾经举办过春日宴的淑慧大长公主还有什么不明白,此时太子正在花厅等人,她不可能让掌珠走。
石静也正好有事要与胤礽说,闻言屈膝告退。
另一边的花厅,胤礽见石静走进来,故意重重放下茶碗,发出“哐当”一声。
石静并不看他,径直走到对面的圈椅边坐下,端起茶碗喝下一口润嗓子。
胤礽轻咳一声,打破尴尬沉默:“中秋那一日,是我会错了意,对不住你。”
哪有什么会错意,分明是兴致来了想要拿她消遣。
他是太子,大清储君,未来的皇帝,他想拿谁消遣,都是谁福气,祖坟冒青烟那种。
石静不想再提中秋那天的事,转而问起别的:“治疟病的药炮制成了吗?”
话题切换太快,胤礽怔了一瞬,很快跟上节奏:“还没,那个传教士就是个半吊子,骗钱的,我已经派人去欧罗巴另请高明了。”
他看石静:“怎么,你对这种药感兴趣?”
石静点头:“川蜀湿热,多有疟病,那边的郎中早已配出成方。药材遍地都是,炮制方法也简单,你要不要换个药方试试?”
炮制方法都好说,取材容易可太难得了。胤礽家底都快被金鸡纳树掏空了,换个药方也没什么,管用就行。
他起身,换了座位,坐在石静旁边,朝着她微微倾身,做出一副愿闻其详,求贤若渴的样子。
石静差点被他逗笑,正了正颜色才道:“我兄长外放到川蜀,听他说起过这个方子。上回你说在炮制治疟病的药,我便照着那个土方子做了几瓶药粉出来,不知是否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