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梦退後了两步,有纱看到她退後,更加无奈了,还有些无辜。
有纱擡起手,示意茹梦过来,茹梦仿佛身不由己地朝她走过去,之後,立即将自己的脸埋进有纱的颈窝,一只手攀住了有纱的肩膀,一只手抚摸起有纱的脖子和侧脸。
有纱揽住她,看向观衆,开始自我介绍:“我是李有纱,是安茹梦的爱人,茹梦是怕我不高兴,才情急让胡敛帮忙遮掩,茹梦没有未婚夫,她只有我。”
停顿了片刻,有纱清楚地说:“我是女人。”
衆人哗然,却又有些了然。
衆人像是亲眼目睹浩然正气柔软下来,那是最温厚,让人心折。
女人们看着有纱,都在心底感叹:她好柔软,好温柔,像是无时无刻不在散发清芬气息和清新氧气的好夫君~
而一些感知更加深邃的女人,在心底感叹着:爱上女人很明显是进入了更高阶的世界丶天堂丶仙境。
有纱笑意灿烂地注视着茹梦,脑海里的笔记一笔一画地写道:却原女子之灵魂,与山贴与河平,哪来腻之一道可说起呢。
旁白:其实女人真正在爱着的也是女人,却因真爱而情怯。所以她们幻想着男生女相的那些漂亮男人。这种幻想也许是需要着一点男人的厚重,不然,她们自己,会飞起来~
有纱与茹梦耳鬓厮磨,有纱磨蹭着茹梦的脸,茹梦强忍住灵魂翻涌的悸动,只觉得甜蜜,此刻的有纱真是好亲人的熊,像小熊软糖~
庆功会,走向那里的一路上,衆人朝有纱茹梦头上撒亮片。
庆功会上,胡敛被缠着问是如何和有纱认识的,胡敛咬牙切齿地回忆起来。
我偶尔会去在乡下的老房子度假,老房子在郊区,连接着无穷的山野,你知道的,就像大海都是相连的,山野其实也都是相连的。
因为我很有钱,即使是乡下的老房子,也都像是别墅或者城堡一样。所以,我即使想要强装自己很贫穷也是做不到的。
有一次,我开着车,刚到老房子附近把车停下,下车去车後箱里取行李时,就感觉到一把冰凉的匕首抵在了我的腰上。我被冷得浑身一抖。双手瞬间无力。我一动不敢动。我感觉到身後那人的呼吸。奇妙的是,那呼吸竟然有丝丝甜甜的味道。就像是冰淇淋化作了雪花,漫天纷飞洒落。胡敛说到这里,脸红起来,偷偷瞥了一眼有纱,有纱看着他,目光很赤裸:别对我发春。胡敛立刻变得面无表情。
“你有钱吧,有多少算多少,全都交给我。”
我听着身後那人气息沉稳不急不缓地如此说道,知道自己是遇到狠人了,还好,对方只是想打劫。
我把我所有的财物乖乖地奉上,还把车钥匙也给了她,却被她随手一丢。
我终于看到了她,那是一个瘦削的,爆发力却如老虎一般的女人。我能感觉到她隐藏起来的力量。
她看到我的脸,笑了笑,夸赞我英俊,我那时竟然害羞了。
她通身的匪气,明明像个叫花子,却很帅气,极致的帅气。我主动邀请她到我的老房子里休息休息,因为她看起来像是饿了很久,流浪了很久。
可是她拒绝了。
就像她不稀罕我的车一样,她也不稀罕我的城堡。其实我还是低调了,那里不光是我的城堡,还是我的庄园。价值极其可观。
她打算离开,庄园里的警察已经赶来,我看到她灵活迅速地逃跑,能那样迅速地逃跑,才能做好一个土匪。才能在这个世界上,出入自由,来去自由。
有纱笔记:逃跑的速度越快,反应力越灵活,要成为这样的人。
後来,她还是潜进了我的老房子。她身上有着一股神奇的严谨的紧密的秩序性,像是宇宙在书写公式公理。但更像是野生狼群。她一个人像是一群野生狼群,那种野生狼群本身就有一种奇妙的秩序。
後来抓过她的警察跟我说,她是在丛林中生存的老手,她在丛林中的僞装极难辨认,即使是最强的士兵,也会被她搞迷糊。
和她一起在老房子里生活的那段短暂的时间,完全让我忘记了都市的繁华。因为真正的繁华都市,就是她的身边。
我起先得意洋洋,认为她还是着迷了我,才会潜进我家。我认为,她其实也不过是一只小猫咪,遇到一个优质的主人家,就甘愿投降匍匐于我脚下。但很快,我就知道,我错了。她把我抓起来,把那些警察抓起来,把我们绑在老房子里,用冰冷锋利的刀刃威胁我们,让我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在我的地盘上自在地休养生息。
她在繁华明亮整齐安全的人类社群里却过起了一种小野外的生活,就差就地生火,狩猎,耕种,然後围着火堆烤肉吃了。这也许是一种群体性隐性品格,也许她那血统的人都这样。
她既甜又狠,让人神清气爽。我完全没想过要再报警抓她或报复她。我沉浸在她带给我的奇妙新颖的感受中。我像欣赏着艺术大家一样欣赏着她。
我这个老房子附近有着名的冰川盛景,我看到她离开,又回来,一身冰的气息,就知道她肯定去看过了。我就知道,她会喜欢那种风景。後来,我还看到她拿走我因一时兴起买来就丢到一边去的昂贵的收音设备,我知道她是去收集冰川的声音了。她是不能离开自然太久的。我能想象到,她被迫在陌生的厌倦的大都市时必须听着大自然的声音入睡的样子,很可怜很痛苦……那种情境下,不管是谁,都只能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