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我真的不记得你了,我不想疑神疑鬼地生活。”陶然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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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天,陶然精神振奋。
章铮两天两夜没合眼,对分离的焦虑愈发浓重。
好歹还留了些心思稍微打扮自己,没在陶然面前露出不修篇幅的一面,但他眼底扔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
“然然,我把你过敏的食物清单都发给你了,你自己平时一定要注意,抗过敏的药在这里。”
都到家楼底了,章铮却不能上去,眼巴巴地看着陶然叮嘱。
“如果有一点不舒服,一定记得打我电话。”
“放心吧,那些要我命的东西我自己都记得呢,不过还是很谢谢你。”陶然回答道,他坐在轮椅上,一个年轻的男孩在后面推着轮椅。
那是陶然请的新护工,听说还在读大学,课少出来兼职的,正好是康复专业的,人也很阳光。
重点是,跟着陶然一起,在章铮回不了的家里,同吃同住。
男孩叫谢洋洋。
“放心吧哥,我会照顾好然然哥的,您把那些过敏清单也发我一份吧,我做饭时一定注意。”谢洋洋开朗道。
结果换来章铮不轻不重地一个凝视。
谢洋洋心里瑟缩了下,想想自己好像也没说错话吧。
“再见,你也快回去休息吧,等我好了,我请你吃大餐。”陶然对着章铮道,他不能回应章铮的感情,但会报答章铮照顾他的恩情。
按照市面上最资深的护工价格计算,陶然把昏迷那半年也算进去,付给章铮工钱。
虽然他知道章铮不缺钱,但这钱他必须得给。
“小宝,求求你,就让我一起去照顾你好不好,你不放心,我可以跟他一起。”章铮太难受了,半蹲下来,恳求陶然给他一个机会。
陶然动摇了一下,但他知道,这时候动摇,后面更不好收场了。
于是他很轻但很坚定地摇摇头。
“哥,我叫你一声哥,你不要勉强我了。”
“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逐渐很依赖你,但我始终不记得你,大家都说我们之前如何如何,但我不记得了,你知道的。”
陶然露出茫然的神色,“对不起,我认真想了以后觉得,我需要一点独立的空间,好好整理一下这些混乱的事情。”
“但我们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我们还可以在手机上聊天啊,我能自由行走了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出去吃火锅呢。”
正是盛夏,暑气蒸腾,附近绿化很好,蝉鸣不止。
谢洋洋给陶然打好遮阳伞,一声不敢吭。
虽然理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他的出现代替了章铮的位置,而且章铮对此很不高兴。
“然然,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一件事吗?我现在就想要一个东西,我想你能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