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还是没有想起他来,但却跟以前没有太大差别,还是不自觉地亲近他信任他。
他偶尔也会安慰自己----这样很好,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对陶然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有时候,在陶然向他投来依赖依恋的目光,亲近地叫他“哥”的时候,章铮也会屏息期待,希望陶然下一句话是“我都想起来了。”
失去记忆的陶然比起从前更为大胆,特别是在对待他的方式上。
那更像陶然十几岁的处事方式,在还没有被他屡次拒绝伤害之前。
陶然一点都不瞻前顾后,畏畏缩缩。
而是大胆直接,想要亲就贴上来亲他,不会担忧这担忧那,担忧遭受拒绝。
陶然满怀期待地在喜欢他,不管是在说话还是做事上,同时也坚定会得到他正向的反馈。
章铮躺在公寓的床上,漫无目的地想这些事情。
陶然不在的时候,他连动都懒得动一下,像个废人。
他现在当然不可能让陶然的每一次希望落空,但他以前每一次都让陶然失望。
也许就是这样,陶然才会唯独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比起十几年的养育亲情,他给予陶然的那些痛苦,可能让陶然印象更加深刻。
现在是早上十点,陶然正在上课。
章铮放纵自己胡思乱想,也没有察觉到门锁被打开的轻微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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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打开门,先朝里看了一眼,整个客厅都静悄悄的。
章铮果然不在家。
按照章铮昨天跟他说的行程,这个时间点,章铮应该去上班了。
虽然早就知道,但陶然还是有一点点失落。
铮,
虽然今早章铮给他带早饭时,他们才见过。
给章铮发消息也没有回复,陶然想着章铮工作自由,万一已经回学校里的房子了呢。
好学生好班长陶然,借口身体不舒服,上大学以来头一次逃课,溜出来找男朋友。
反正今天要到下午才有课了,陶然想着干脆去睡会儿补个回笼觉,中午再跟章铮一起去吃饭。
客厅窗帘拉紧,房间里有些昏暗。
卧室门开着,陶然打着哈欠往里走。
在陶然看到在卧室床上平躺得板板正正的章铮时,章铮也终于回过神,机械地侧头,看到了陶然,眼睛一瞬间睁大了些许。
“哥,你咋啦,你不舒服吗?”陶然没见过章铮这样颓唐的神态,加上房间昏暗,他看到一动不动的章铮铮是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