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纪不想再给叶硝戏弄自己的机会了,虽然还没到以往的深度,但也没差太多,他将病毒一扔,摆摆手道:“没什么。”
叶硝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祁纪的动作:“你又要离开了吗?”
祁纪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别开目光:“嗯。”
“我会等你的。”
“反正你自己也不会记得,随便怎么说喽。”
现场的气氛不知为何有些沉重,即使鼻腔里都是甜味也冲不淡。
祁纪招呼着自己的精神体回来,小红鸟拍打着翅膀落在祁纪手心,又放下了些许饼干屑。
这是他努力了一路的成果。
祁纪搓搓手,将饼干屑拍干净,低垂着头,声音细若游丝:“再见。”
他没有得到回应。
联接渐渐淡去的感觉并不好受,像是灵魂被挖去了一块,内心空荡荡的,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祁纪最终还是没忍住抬头,望向默默注视着自己的姜饼人,画上去的五官一成不变,但小红鸟刚刚造成的裂纹正在缓缓变大,逐渐演变成笑脸上无法忽视的伤疤。
这大概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祁纪叹了口气,感受了一下两人间愈发微弱的联接,还有世界崩塌的速度,随后陷入了沉思。
怎么感觉,这世界好像塌得比想象中还快……?
刚刚有些伤感的祁纪沉默了。
随着一股突如其来的失重感,祁纪醒来,发现自己的办公室内不知何时挤满了人,仍旧处于昏迷状态的倒霉蛋凯德周围为了一圈装备齐全的武装部队,打算如果凯德醒时状态不对就直接自由开火。
一位研究员热情地凑到祁纪跟前,殷切地说:“您终于醒了。”
祁纪精神恍惚,眼睛转了转才想明白现在的情景,回忆起刚刚在意识海中的解绑进程,一时间没控制住,下意识道:“啊,孩子活下来了。”
“啊,对对对,孩子……啊?”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研究员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他拼命向队友们使眼色,但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祁纪身上。
没办法,孤立无援的研究员就只能自己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请问什么孩子?”
祁纪终于回过神来,道:“哦,没事,那是自称。”
众人:“…………”
啊???
祁纪长得十分贵气,平时虽然会偶尔做出有一些类似偏要往各种缝里挤的奇怪举动,但在实施这些怪异举止时,他的动作也是比较优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