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焱,不要管我了……会很疼的,我不想为难你。”
话音刚落,宴焱抖着的手一顿,抬眼睨了眼云梧,冷声道:
“你闭嘴!!老子可以的!”
不就是把剑插入剑鞘吗,有什么难的?!
他宴焱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疼没受过?哪会怕这区区箐云剑?
宴焱咬牙,握着剑柄的手一重,云梧也跟着闷哼一声。
箐云剑和主人共感,所以云梧中了毒,它也跟着胀大几分,握在手中,分量颇为可怖。
铸剑的师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剑鞘口做得细而窄,剑柄又因为中毒而胀大,自然是无法如同原来一样顺利入鞘,只得考验着宴焱,仔细端详其间奥秘。
细白的手指拨了拨剑柄,将箐云剑拨正,怼着剑鞘。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宴焱缓缓吐了口气,不停的在心中默念。
这只是个梦这只是个梦。
既然是个梦,梦里发生的事情当然做不得数。有人还在梦里杀人呢,能说这人就是杀人犯吗?
当然不能。
同理,自己迫不得已做了断袖之事,能说自己就是断袖吗?当然也不能,他宴焱就是百分百纯直男,梦中做的事情,算不得数,算不得数,等到梦境结束了,他和云梧的关系自然会恢复到以前的。
这么一想,宴焱也好似下定了决心,咬着牙,便要强行让剑入鞘。
箐云剑铮鸣一声,轻轻打颤,连带着宴焱雪白的脊背也轻微颤抖。
宴焱的手抻直,无力的抵着云梧的胸膛,垂着头,呼吸都在打颤。
他后悔了。
箐云剑入鞘之后的灵力会乱窜,宴焱自然不好受,丹田之处更是被凌乱无序的灵力凿得发疼,细白的腿无力的耷拉着,发不上一点儿力。
可下一秒,原本还因毒素手脚无力的云梧却瞬间吃了解药般,翻身而上,将妄图临阵逃脱的宴焱桎在身下。
宴焱定睛一看,只见云梧脸上哪里还有方才那副示弱的模样?分明唇角提起,是掩不住的兴奋。
“焱焱,焱焱。”
云梧声音沙哑,俯身在宴焱的耳畔按耐不住的轻声唤着。
宴焱气得胸膛直抖,唇肉不知是恼得还是别的原因,也抖得不成样子,伸手去推:
“毒解了就给我移开,够了,可以了……”
云梧哪会放过?
他眼尾带笑,可是声音却还在示弱,低声道:
“焱焱,哪儿有解?还在着呢。”
*
别的不说,云梧是一个厨艺很好的剑修。
他最是会煎包子了。
白白嫩嫩的包子,放入锅里,翻来覆去的煎。那薄薄的一层皮肉就会透出里头的肉馅,是粉的,于是整个可怜的肉包就会被一层薄粉覆盖,被热油溅得直抖。
紧接着,火候上来了,油层附上包子皮,金黄就从包子底部刺啦刺啦的浮上薄皮,汁水蔓延,香的,甜的,勾的人馋虫直冒。
最后呢,小火收汁,慢条斯理的煎:定要记得把包子翻个身,使得受热均匀,顶部的褶皱也要照顾到,油水揉入薄皮,煎一煎,炒一炒,丰美的包子就彻底熟了。
云梧在煎包子,宴焱被热气熏得头晕目眩,根本不知东南西北了。
他只得迷蒙的睁着眼,也不知云梧说的什么,只会徒劳的、无神的直哼哼。
热油飞溅,宴焱一个激灵,清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