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此刻清醒着,但没什么力气说话。
边陆坐在病床边,一时间那些所有想要质问的话,已经不?打算再说出口。
沉默了半天,边陆还是说了最想说的话,“姐,还好吗?”
大姐躺在床上摇摇头,又点点头。
照看了一会儿大姐,直到二姐赶过来。
边陆去接侄女们放学。
俩小孩大概也知道妈妈住院,没有往日的活泼,都乖乖地不?说话。
这几天大概没人好好照顾他?们,头发也是乱乱的。
边陆摸摸她们的脑袋,手法生疏地帮她们重新理?了辫子。
“舅舅,妈妈多久才会好?”
边陆牵着她们,思考了一会儿,“很快。”
带她俩解决完晚饭,边陆又带他?们一起去了医院。
俩小女孩一进病房就小跑进去,趴到病床床尾,依恋地叫着妈妈。
大姐只?是动了动手指,却还是没有力气把手举起来。
一直在病房待到很晚,边陆才让二姐先带着小侄女回酒店休息。
深夜的病房既安静也不?安静,边陆躺在陪护床上,看?着外?面变幻的彩灯发呆。
每次看?这流光溢彩的灯光,既好奇又讨厌。
好奇它到底能变换几种颜色,好奇这么高的楼里面的人在干什么,好奇住在高楼里的人是不?是不?用为钱发愁。
每次看?得累了,头一转,就能看?到病房里面病恹恹的病人,急匆匆地路过走廊的家?人。
仿佛世界的反差,只?在两面。
边陆看?完了所有变换的灯光颜色,才低头打开手机。
翟高驰几个小时间发给?自?己的消息现在还没回。
因为时差,发过去的消息那头也没立刻回复,隔天,边陆才收到凌晨发来的几张照片。
发财趴在他?的拖鞋上,好像在打盹儿。
在医院里睡不?太?好,心里惦记着事情,思绪连带着身体,都放不?下来。
他?在医院里照顾了几天,还没见过那个输光了钱的姐夫和重男轻女的婆婆。
罗汝春只?通了电话,几句关心之后就又是劝和,大姐没心思听,直接挂了电话。
索性?大姐的情况好了很多,边陆心底的沉闷就散了些。
隔壁床来看?望的有一对姐弟,边陆靠墙坐着看?着他?们。
脑海里也忍不?住想起许多小时候的事情。
看?着看?着又小声叹了口气,边陆扭头看?了眼?床上的大姐。
就这样熬着日子在医院里照顾了一周多,终于可以?办理?出院。
大姐的身体确实恢复了不?少,但是依旧提不?起劲。
一行人坐着出租到了二姐帮忙租的房子。
小孩子不?懂大人的烦恼,只?知道以?后只?会和妈妈住在一起,就兴奋地不?得了。
边陆一边搬东西,一边让俩小孩别?乱跑。
“六六,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明天就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