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回来了。”
程真听着门後师妹的声音,她依旧还是那麽的轻快,似乎什麽都不会让她变得糟糕,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焦躁,不知是否为魇毒的馀毒作祟。
“我能进来吗?”师妹问。
“进。”她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开门後,映入眼帘的是江绒手里捧着一束浓郁绽放的鲜花,她笑盈盈的走到程真身旁,柔声说:“听说师姐心烦,我路过花圃时顺手摘了一些最近盛开的胭脂点雪,它是师姐最喜欢的花儿……”
程真本没那麽心烦,但被江绒提起,心里顿时燃起一阵又一阵的邪火:“拿走。”
江绒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眼神哀伤:“师姐是不喜这花儿,还是不喜我?”
程真坐在床榻之上,紧咬着牙,低头不语。
屋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直到江绒开口。
“师姐为何不说话?是师姐明知方才所言为气话,所以不愿继续说下去,怕伤了我的心吗?”
江绒不自觉地捏紧了花的根茎,那带着草腥味的绿色汁液顺着手掌流淌,而後滴落到长裙之上也不知不觉。
程真看到了滴落在江绒白袍上的绿点,它们慢慢汇聚成一个圆,是草根的汁液,也是污秽。
被魇妖幻化而出的利爪贯穿腰腹的时候,程真率先想到的人便是江绒。
江绒还在崆峒宗等她回去,她不能死在这里。
那时的程真本是结丹大圆满境界,末了时刻因看破情劫而突破,抵达元婴初期,霎时将那魇妖斩于剑下,逆转了局面。
也正如江绒所说,程真说不出讨厌江绒的话语,她喜欢她。
但程真不能被小情小爱所牵绊,她身上背负着全村的血债,她注定是要和魔族决一死战的,像她这般满手鲜血的狂人,真能触碰江绒这般似雪般澄澈的女子吗?
江绒放下花束,走到程真的床边,拿起她的手掌触碰自己的脸颊:“师姐……”
她一双眼睛好似明镜,映的程真无处可逃。
“师姐……”
她总是这般柔声的唤着师姐。
就像初见时那样,明明程真尚未登记拜入段珑门下,江绒便以师姐相称,好似她早已坚定。
此生,非她不可。
程真拜入宗门之後,在夜里也总是噩梦连连,那时她便起夜修炼,而江绒得知此事以後,常常缠着程真同她一起入睡。
程真说:“师妹,睡眠对修士而言,是无用的,无意义的。”
但江绒摇头。
江绒戳着程真那张疲惫又肃穆的脸,说道:“师姐,错啦。对于修士来说,唯有睡眠才是独属于自己的。”
江绒为了避免程真不信,还加了一句:“我是在藏经阁里看过类似的说法,好好睡觉,养神,利于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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