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那女神仙,男神仙会溃不成军,他很期待那场景。
一闪而逝的笑意一过,郁霜的鱼麟剑在空中拉出一道细长的五彩光,朝萧知念刺来,迫使二人後退分开。看着二神并肩作战的模样,他眼底幽深森寒,若不是陆渊,他还不信神也有情。
神,他曾也求过神的庇护,没有人怜悯他,心怀大善的神也不曾怜悯过他。
黑骨剑断裂开来,在他周边浮动成了衆多带着煞气的骨节,在擡眸的一瞬,空中划出尖啸的声音射出。燎原施法,从柳筋剑中提出生机之气,在面前化作一道柳叶障,只听沉闷几声,将骨节都挡了下来。可谁知,黑骨剑不知何时又化成了整体,刺穿柳叶障。
距离太近,郁霜旋身朝萧知念持剑的那只手踢去,柳叶无风自散,黑骨剑与她的身体几欲擦过,这时,一个骨节却从她身後袭来,从她的小腹穿体而过。
燎原瞳孔猝然收缩:“师神!”
他猛挥剑将萧知念逼远,慌乱得抱着她。血色沿着那道口子晕染开,像开在清至白溪流中的艳红之花,她虚脱般得倚着他,呼吸困难得开始断断续续。
“怎麽办……”他颤声,下意识为她捂住伤口,可那血就像喷泉,润湿他手心,比世上所有灵器杀伤力都强。
他首次有了不知所措,无能为力之感。
文神向来神力不如武神,若是受了轻伤也还算得以快速自愈,若是触及神体,都须得调息几月。现下更不用提被黑骨剑的骨节击穿,剑体伤身,魔气害体,何况她本体锦鲤,不如其他的本体,算是寻常偏弱的那一类,危险性极大。
若是伤及神元……
她调息了灵气,将胸腔那口血逼出,才勉强得以言语:“未伤及神元……”
这是她不顾一切也要先说出来的话,她一向了解他,冷静时运筹帷幄,三界唯他掌控,若是慌起来,三界在他眼中全是乱象,连正常思考都做不到。先安住他的心,才能让他做出正常的判断。
望着这一幕,萧知念不满得皱了皱眉,确实是令人怜悯,可他的怜悯之心早已被消磨殆尽。他手腕持剑转了转,准备给出致命一击,却忽然被一只什麽东西截住,它的爪子在空中甩出青白色划痕,没有技巧单凭大力就令他防不胜防得後撤几步。
黧鹰鸣叫一声,挡在了二神前面,它身形高大,傲立展翅,俯冲向萧知念。过了两招,那鹰却在猛得扬起一阵尘土,铺天盖地掩来。再看时,周围只剩清风拂过。
他目含寒光,望向皇宫方向。
栖鸾殿少了很多妖。走到最里面的那方院子时,晚凝还是卧在那处矮榻上,身边无人伺候。
明丽芳香,彩蝶纷飞,却显得凄凉幽冷。
清殊这趟出来没让皎月和熙熙跟着,因为身体原因,她这条路走了很久。季瑛满心欢喜为爱,被所爱之人所杀,陆渊满腔报国之为国,却被残害至死……一幕幕,一件件都在她脚步进程中一遍遍重现。
晚凝早知她来了,却直到她站立身前才堪堪起身。身姿一如既往的袅娜,一掀一挥都是骄傲高贵。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然残破不堪。
“你来晚了。”她说。
“你遣散了那些妖?”清殊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由飞舞的蝴蝶。
“她们作恶,一大半皆由我受意。宫中妖鬼即将大祸临头,我做主允了她们一条生路,往後立命弥补也好,杀生做恶也罢,算是她们自己的生死命数。”
之前做下的恶,便由她一人担下。
“佛语有言,回头是岸。害人者虽可以回头忏悔,可身死者再也无法复生。世间生灵,因果报应,恶孽和报应总改相抵,才算天道公平。”
晚凝起身,缓步走到了满花树下,回眸瞬间百花似败:“你来杀我?”
光灿灿的明霞下,清殊回望她:“为公,魔域不除,万民不生,为私,季瑛之死,陆渊之冤,我得跟你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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