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面露不耐,语气散漫:“人的事不归我管,我只管收鬼魂,抓厉鬼,除魔头。”
清殊眉头一皱,虽是在郁闷,在陆渊眼中却有因他未惩李家而怄气之意。
陆渊微叹气:“李家没了厉鬼庇护,气数已尽,天劫很快会找上门的。”
听到这里,清殊算是开颜了:“所以你故意接近李元,就是想让他引你去找魂鼎?”
陆渊不想回忆,杀个鬼还得乔装打扮,委曲求全,对武神来说,很丢人。
面对清殊清澈询问的眼眸,他默然半晌,还是点了头。
“你那符咒哪来的?”陆渊瞟了一眼还被清殊拿在手里的黄符。
清殊:“我在寺庙长大的,我师父善仪对这方面有一些见解,这血符纸便是她亲手画的,用血驱动,威力十足。”
陆渊不屑一笑:“遇到稍微厉害一点的角色还不是一张破纸。”
“若是你稍微厉害一些,我也就什麽角色都不会遇到,更不用使这一张破纸了。”
陆渊神情瞬间冷下来:“你怪我不厉害?”
见陆渊手中的链隐约有威胁闪光,她眼眸一弯:“我发发牢骚。”
陆渊呵笑一声,奇女子,能将鬼哄得团团转,能将神堵得哑口无言。
正如陆渊所说,那厉鬼消失後的没多久,李府与洛川官府勾结之事丶压迫民衆等事被朝廷派下的一巡官一举查获,满府被查抄,侍从四散,李老爷等人被发配至蛮荒做开垦苦力。不止李府,受李府庇荫的好几个府邸都或多或少受了罚,包括沈府。
“沈府府邸为赔付脏款半个府邸都亏空了,沈夫人差点撅过去,闹得家宅不宁。”茶坊得空,衆人都坐在一起吃茶,彩云便笑谈起了从市集上听来传闻。
清殊笑而不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经历了这事之後,彩云和胡屠户也算明白相伴之情多可贵,终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正沉浸在如此喜悦之中,却听门口传来了一声:“清殊!”
是仙陀庵的小尼姑,看上去急哄哄得,清殊有些惊诧,起身去迎:“兰静,你怎麽来?”
“善仪大师唤你回庵。”
善仪一向从容,怎麽急唤她回庵?
仙陀庵内,善仪没在大殿,而是早早在清殊的厢房候着。
“师父,怎麽了?”清殊心中的不安就似蚁噬一般。
善仪神情有些不对,仔细看,竟然有一些悲恸之色。
她眸色沉沉:“沈府派人传来信,沈大小姐在宫中自缢了。”
一个鼓包的暗色布信封递了过去。
“沈大小姐写了绝笔信,寄回些贴身物件,沈老夫人认出这簪子,知道是沈大小姐留给你做念想的。”
清殊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来反应这件事情,心中那锥心刺骨的痛苦更快到达眼底,眼泪不受控制得翻涌而出,嘴上却始终不敢认:“师父……你可是……在骗我?”
善仪微叹:“故人已逝,节哀顺变。”
她见过太多生离死别,深知清殊需要的是时间,没多待,出门後只是吩咐任何人都不能叨扰玄女。
清殊低眸,盯着布封发怔,强忍着脑海的轰鸣不已,颤颤巍巍打开。里面平静躺着一根木簪,就这一瞬,清殊双膝一软,瘫坐在地上,几近崩溃得嚎啕大哭。
布封则被她死死攥着抵在胸口,早已褶皱拧巴得不像样了。
烛光摇曳下,水波涟漪糊了她的双眼,竟想起初见季瑛之时。
那时沈家还是洛川大户,沈家大夫人走得早,独留一女季瑛。沈家老爷为得宗子,续弦後,妾身一房一房得往府里擡。季瑛性子弱,失了母爱更得不到父亲的疼惜,终日被姊妹欺负,郁郁寡欢。
终还是沈老夫人怜惜她,将她送上了仙陀庵暂避,望佛能照拂她,解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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