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了,也理所当然被残忍拒绝了。
“不能。”姚新月语速很快,怕不留神他就要溜走,“你就没想过结束这段感情吗?”
秦榛始终面对着门,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像个犯了错被罚面壁思过的小学生。
空气静默对峙良久。
“说了你会笑话我吗?”他问完,自己却先笑了,“算了,都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怕被笑话。”
“我不会笑话你的,谁还没为了爱情上过头。”姚新月认真道。
“没想过。”他稍稍仰起脸,触目间还是望不到头的木色,“我只想过给他机会,从没想过要放弃他。”
她忍不住提醒:“可你已经给了他很多机会了。”
而秦榛又没吭声。
“退让可以,但也要给自己留余地,再爱也不能迷失了自己。”她一急,音量都提高了些,“毕竟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啊!”
他从缠乱的迷思中顿然清醒,却已深在池沼,挣扎过后又是淹没。
不过好在暂得喘息。
“最后一次机会了。”秦榛转过头,嘴角蓄着淡得若无的笑容,“来之前学生还劝我要敞开心扉,别总把事情憋在心里。”
“所以……就这一次,我考虑好了。”
绿影横斜错落,窗外晴云万里,他只眺望一瞬,回眸便抛却了,自愿囿于名为被爱的笼中。
“若是你出尔反尔,我可真的要笑你了。”姚新月双手插兜道。
“好。”他许诺。
然后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过我已经不怕被取笑了。”
走出诊室时,温听立刻迎了上来,脸颊红扑扑的,表情羞赧又带着雀跃。
“发生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秦榛被他揽着往外走,顺手敲了敲他脑袋。
他吃痛,却捂住脑门继续傻乐:“是我男朋友出差回来啦!他问我在哪儿,我只说我在医院,被他一听,急得就要来找我呢。”
“说话说一半,让人干着急,这就是你们小年轻的情趣吗。”秦榛无奈地笑笑,“你呀,有话还是直说比较好,免得生了误会。”
“想让他担心一下我嘛,谁让他一陪我过完生日就出差,我们都好些天没见了。”温听惨兮兮地抱怨。
“那也不能捉弄他啊。”他分析道,“你想,你男朋友出差好几天,可能才刚下了飞机,听到你有事,歇都没敢歇就赶过来了,结果发现你唬他玩呢,是不是不太好?”
“是不好。”温听沉痛点头,像是听进去了,“那我要不现在真生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