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萧韫只好发出一声声干涩的叫声,听得林见山头皮发麻。
林见山见他有气无力的,摇床都摇不好,一把推开他,轻轻一摇,床开始吱呀吱呀地叫响深夜。
“哼,真没意思!”林见山嘴里小声嘟囔着,眉头紧皱,加重动作。
寿带鸟振翅而飞,在空中拖着彩带般的尾巴飞舞,林见山的动作愈发加快。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那神情仿佛床跟他有仇似的,越摇越大力,只可惜,没一会儿就停了。
“这么短吗?”萧韫咂着嘴巴,饶有深意地瞄了一眼林见山的胯下。
林见山恶狠狠地瞪向眼前的男人,咬牙切齿地说:“你再说一句试试!”
这人有病吧?
萧韫坐在床上,权当这是摇椅,配合林见山的节奏,开始表演:“王爷,你好厉害……啊……”
“王爷,慢慢……王爷……”
“我要死了……”
这人果然不是什么善类!骚狐狸!臭兔子!林见山咬咬牙,心中很是鄙夷地想着。
我等你回来
夜深,烛火“噗”的一声熄灭。
叫声与床榻声已然停歇,犹如燃尽的烛火,只余下恼人的青烟。
两人躺在婚床上,身姿僵硬得如同两尊木雕。他们的目光都直直地盯着上方的床帐,谁也没有看向对方。中间却隔着一层不可跨越的棉被,形成一道厚障壁。
一时间,争吵落幕,取而代之的是清醒的蛰伏。气氛变得有几分微妙,呼吸倏地停滞,那些厚重的试探也逐渐失语,沦为克制。
许是酒气上头,如此近距离,林见山闻到一股清新的柚子花香,如此纯粹,没有丝毫杂质,就像是用清晨的朝露、山间的清风以及刚刚绽放的柑橙精心调制而成,好似能融化他的棱角。
林见山靠近些许,想再闻闻这诱人的气味,可又恼怒,转身背过去。
恶心的味道!
梦里,林见山眼前一片光怪陆离,荒无人烟的森林,腐烂的尸体,让他呼吸一滞。
他做了一个噩梦,满头大汗,五指紧紧蜷曲,嘴里开始喃喃起一堆不清不楚的话。
这具凛然堂堂的身躯,藏着干裂的灵魂,如同被抽干般,一切伪装变得冷冽而脆弱。
“呃……”一声破碎的低哼声,在寂夜中弥散。
萧韫听到这道轻柔的声音,那双满是促狭的眼睛在黑夜中睁开。
他借着一缕纯净的月光,撑起身子,单薄的衣衫随动作悄然滑落,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肩头。
眼神太过锐利与狡黠,一寸一寸、直勾勾地落在林见山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上,企图洞悉林见山的一切。
看来,再无坚不摧的林见山,也有能攻破的罅隙!
忽地,他靠近林见山跟前,指尖绕起林见山的发丝,如毒蛇蛰伏在猎物四周,充满危险的气息。嘴里忽地呼出一层层水雾,覆盖林见山的口鼻处,全被林见山吸进肺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