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语柔顺着他指的位置抬手摸上自己的脖颈,果然传来一阵带着痒意的刺痛感。
“我帮姐姐涂好不好?”怀嘉述看着裴语柔,轻声询问。
怀嘉述没有动作,在等待裴语柔的答复。
如果她拒绝,那他就不会做。
怀嘉述的眸色是纯粹而浓郁的黑,里面蕴含着一丝裴语柔看不懂的情绪,和平时的他很不一样。
他没有像平时一样撒娇,非要帮她涂药。
而只是简单地询问她,征求他的意见。
但裴语柔却莫名感受到这次询问背后的、更深层的含义。
像是试探……
在看她对他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好。”裴语柔看向怀嘉述,暖色的灯光下一双水眸波光潋滟:“那就麻烦小树了。”
听到肯定的答复,怀嘉述的瞳孔蓦地紧缩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声愈发清晰,一下又一下,震得他耳膜生疼,仿佛要冲破胸膛。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静谧又炽热,像汹涌的巨浪碰上涓涓的细流。
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
……
怀嘉述轻柔地撩开裴语柔的头发,随后用指腹蘸取一点药膏,一点点细致地涂抹。
微凉的药膏涂抹到温热的皮肤上,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细密的雨丝敲打着窗户,雨滴顺着玻璃滑落,淅淅沥沥的雨声为这个房间添了几分静谧。
屋内小灯朦胧的光影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在墙上。
怀嘉述的眼神专注,他感觉自己的指尖从触摸到那块肌肤后便开始发热、发烫。
“嘶……”裴语柔微微偏了下头。
随着这个动作白皙的脖颈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线条柔美流畅,从下颌一路蜿蜒至圆润的肩头。
怀嘉述的动作顿住,开口时的声音低沉而温和:“是弄疼姐姐了吗?”
“没有,只是有点凉,我的脖子比较敏。感。”
“很快就好了。”他的动作变得更轻。
终于涂完了药。
怀嘉述拧上药膏,轻轻舒了一口气,里面带着灼热的气息。
真不知道这对自己来说算是奖励还是惩罚。
这个药膏见效很快,刚涂上没多久裴语柔就感觉身上的蚊子包不痒了。
“姐姐。”
“嗯?”
“……你鼻尖上的那颗小痣很漂亮。”
裴语柔还以为怀嘉述要和她说什么,闻言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个痣能有什么漂亮的呀。”
怀嘉述听到裴语柔笑他,耳根忍不住发烫。
他抿了抿唇,声音闷闷的,小声反驳道:“……就是很好看。”
每次和她对视,目光触及那颗痣,自己的心都像被羽毛轻轻扫过一样,酥酥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