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林见山一直派人监督着他,他丝毫不敢懈怠,处理行宫建造公文,今天逮着机会说要来泡温泉,出来饮酒作乐。
得不到的东西,如同一道剧痒,往往在心肝上反复发作。
他惦记好久了。
从前萧韫在朝为官,背靠萧家,太子不好直接下手。
若是背景差些,官职小些,萧韫不知该被多少老男人玷污。没办法,在朝为官,长得漂亮,纵是男人,同样也会招惹苍蝇。
曾经有好几次,太子路过工部署,见萧韫独自在工部署的档房正在查阅往年公文,那认真的模样着实迷人。他真想枉顾礼法,进去扒光萧韫,狠狠疼爱销魂一番。
后来,王敖年见出太子生出这般旖旎绮念,代替他邀请萧韫,反被萧韫讽刺,扬言要弹劾王敖年。
过分时,王敖年曾偷偷在萧韫的茶水里下过催情药,妄图他烈火焚身。再让乔装打扮的太子进去,让他们共度云雨。
哪知萧韫识破他们,药没吃到,王敖年倒是吃了好几个巴掌,还不敢发怒。
后来萧家衰落,萧韫被王敖年设计,一人沦落到教坊司。
丞相与王敖年本想着给萧韫教训,让教坊司妈妈教乖一点儿,再送到太子身边,没想到让林见山截胡。
从此,太子日日夜夜,想得抓心挠肝。
太子整理仪容,双手负后,走出雅间,“何人在此?”
萧韫闻言,站直身子,朝太子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见他正在捞水中的一方手绢,急忙让人把手绢捞起来,清水濯洗,干干净净。他亲自拧水,把手绢拧得干,一层层叠好,送到萧韫面前。
“还是湿的。”太子脸面发烫,抬起明亮的眸子,光明正大地盯着萧韫,不挪开视线半分,心尖逐渐发软。
萧韫那双茶褐的眼睛如两颗镶嵌在金锁上的玉石钮,只要轻轻一眨眼,就能锁住太子的心,让太子甘愿为他臣服,为他收心锁爱。
果然,其他人都是俗物。
“多谢殿下。”萧韫接过手绢帕子,捻了捻绢角,嘴边噙着魅惑的笑,仿佛天地山野间摇曳的一丛海棠花,明净娇艳。
太子回神,笑了笑:“朝华山庄后院景色甚好,去看看?”
此刻,底下人面面相觑,他们从王敖年的眼神里,读懂太子的意思。
东宫太子的话,哪有人敢不服从。
后院连着一座溪流山涧,山涧旁种满了竹林,竹林旁边下的野花如期开放,粉白金黄的菊花相交辉映。一旁溪流溅起书水珠,缀在菊花花瓣上,罕见的蝴蝶也在花瓣上啜饮流连。
不知何时,周围的人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太子的两个内侍与扶柳。
太子故意往低洼的地方走去,萧韫险些摔下,一个是假装不小心摔倒,一个是等着人投怀送抱,两人正正好搀扶着。
“嘶——”萧韫倒吸了一口凉气,举着受伤的手指,像只跌落陷阱的小鹿,惊慌不已,后退一步,“多谢殿下,萧韫近日手指受伤,没来得及扶着竹子,多有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