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两人离开,温砚才推开门从隔间出去,走到水池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巴掌大的鹅蛋脸面色苍白,鼻尖和眼眶通红,眼底水汽弥漫,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半晌,她拧开水龙头,掬一捧水,低头敛眸洗脸。
凉水浸润薄薄的眼皮,打湿长睫。
脑海里忽地浮现出抵着谢不辞肩头哭的一幕。
温砚一把关了水,睁开眼。
有人伸手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抬头顺着看过去,被谢不辞眼里的心疼刺了一下,目光一触即收。
“谢谢。”
温砚接过水,轻轻松松就旋开了盖子,手上动作不由顿了一下。
瓶盖被提前拧松了。
等她漱口后,谢不辞关心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温砚:“好些了。”吃完午饭,温砚陪着奶奶窝沙发里看剧。
忙了一上午,绷着神经佯装没事人,骤然歇下来,脑袋昏沉四肢乏力的感觉立马就泛了上来。
乏累的眼皮越来越重,温砚搂着抱枕打了个盹,无端惊醒,见奶奶拿了针线盒过来。
“醒了啊,刚好把你这裤子洞补补。”奶奶说着就坐到她身边,穿针引线。
温砚哭笑不得:“补什么呀,它就这款式。”
“什么款式这么破破烂烂的,你别是摔破了不好意思说噢。”奶奶捏住破洞,“别动,小心扎着你。”
温砚乖乖不动了,随老人家弄。
奶奶问她:“昨晚后来给桃桃回过电话了?”
温砚“嗯”了声。
缝好一个洞,准备缝另一条裤腿,听见电视上的小情侣在吵架,奶奶又问:“昨天你们真没吵架?”
不想奶奶操心,温砚抹了下鼻尖,斟酌说:“没吵,就聊了聊,觉得我俩现在不太适合处对象,还是做普通朋友。”
最后四个字真是如鲠在喉,好在没被奶奶发觉出什么。
奶奶只诧异了几秒,便道:“也好,我看着也不太适合。”
虽然接受了温砚喜欢同性的事实,但奶奶还是抱有一丝期望,想着温砚只是还没有遇到合适的异性而已。
见刘姨端来了水果拼盘,她当即提议:“小刘,下次你去相亲角给家丫头物色对象,把我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