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嗡嗡地响。
沈昔全不知是谁在说话,溢出个苦笑:“说清了?说什么,让她知道了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还能走得了吗?”
“呜呜呜呜——”
是谁在哭啊……真烦。
沈昔全捂着耳朵,在一片雷鸣和耳鸣之中半昏半睡。
周清扬在雨中,心里火热,四肢发凉。被凉气一浇,冷热交攻,隐隐竟打起摆子来。
她头昏,但不肯歇脚,一气冲回文灵院,恨不得现在拎起行装就走。
这个时候清闲,许多长老都在自己的住所打牌闲聊,看见周清扬经过,还跟她打招呼:“哎!周仙师好啊,怎么不撑伞——”
周清扬哪有心思再和这些半生不熟的人缠,眼睛都没瞟一下就走了。
她在巷道里跋涉,神识还能听到那些长老们讲话。
“装什么装,要不是看在她是沈宗师首徒的份上,谁会和她说一句话。”
“修了这么多年的仙,还不如我一个后入门的呢。”
“别这么说,可能心情不好,被沈宗师教训了呗。没看宗师昨天回来时对她是什么脸色,啧啧啧,从来没有过的事啊……”
周清扬心里越痛,面上越不肯露出来,又走了一段,尽量装的没事人一样,进了首阳本部弟子所在的居室。
她打开房门,却见齐照正在她房里溜达,跟领导莅临单位检阅似的,东碰一下西摸一把。
这一下可算点燃了雷区,周清扬的脑子里炸开一片白光,要不是还有一点理智,当下就要破口大骂。
她跨过门槛,冷冷地问:“你在干什么?”
齐照没看她,也就不知道周清扬现在的脸色有多吓人,一如既往地强横道:“本姑娘屈尊来看看你这狗窝……”
她一句话没说完,周清扬整个人大跨步冲过来,一脚踢到了她的后背,随后不要命似的拳打脚踢。
“我艹,你他么疯了?!”
齐照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给她踢倒在地,好容易稳住了身形,前几下招架得颇狼狈。
但毕竟她的修为高出周清扬太多,挡了几下,好歹把暴怒的人按住了。
“你你你你!跟条疯狗似的干什么?不就进来看看嘛,又没拿你的东西。”齐照按住周清扬湿哒哒的头发,嫌弃地擦了擦手,心里的火也很大。
她瞧周清扬浑身湿透,神色惨淡,破天荒的没有落井下石嘲讽两句,只是忿忿地跑了出去,生怕背后神经不太正常的人再追出来。
齐照连伞都忘了拿,出门淋了一身水,心里更气,从怀里掏出封信来,皱皱巴巴的,找了块石头压在周清扬的门口,然后抬脚就走。
心想,巴巴地给你送信来你不收,看不见了也不怪我。
她边走边腹诽,并没看见背后那石头很快被一阵风给掀翻了,信纸随风而起落入雨中,给淋得稀碎。
周清扬昏沉沉地躺在地上,脸上眼泪和雨水糊成一片。
俗话说,失恋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恋之后还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