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扬讶异地看了一眼他,心道大概是自己和玉壶没有联系的缘故,什么都感受不到。
不过…容容也是沈家的血脉……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沈容便要上前:“我们拿了东西赶快走。”
周清扬一把扯住她,但也没什么好的理由能说服,只好说:“我陪你一起。”
两人慎而又慎地踏上第一级台阶。
背后苏远之和伯达两人要跟来,被周清扬制止了:“你们在下边等着,出了意外也不至于没个人想办法。”
随后她们拾级而上,底下的两人的气紧绷着。
然而…没有任何异常。
这就像是一处普通的墓穴,先前引他们进来的那枯骨老人也只是站在一旁,沉默旁观。
“你能碰到它么?”快要到顶时,周清扬偏头问。
沈容直盯着那湛然发亮的玉器,点了点头,伸出了手。
她细白的指尖逐渐触及棺椁的领地。
周清扬攥紧了拳,足尖都因紧张而微微麻痹。
羸弱的五指攥紧了小巧的玉器,将之一把扯下。
沈容如释重负,终于可以喘出一口气,她眼睛弯弯,冲着周清扬得意地一扬手,脸上的笑如朗月出云,又清又美。
周清扬的身体还没松下来,脸上先跟着送出一个又大又暖的笑。
她正要开口,忽然耳边一阵利哨般的尖响,一支短小精悍的弩箭擦耳而过。
就在那毫秒之间,周清扬一路紧绷的精神如泄洪般奔流而出,她的手不像是自己的,倒像是凭着高涨到极致危险而主动出击,在空中打歪了箭尾。
沈容额前的发被削断了一缕,雪白的手背上多出一抹鲜艳的红,血流滴答滴答顺着皮肉淌下,融入冰冷的壶中。
若不是那一歪,她整个手掌此刻都要被钢箭洞穿。
阶下的两人也压根没看到这箭是打哪射来的,不由彷徨四顾。
“谁?!”周清扬咬牙举剑,身姿半蹲,整个身体蓄势待发犹如满弓。
沈容的脸有些苍白,却不是因为手上的箭伤,她的眸子转向迷茫。沈昔全在识海内辗转痛呼,勉力道:“守住本心,退后。”
玉壶承续着沈家千百年的血脉滋养,此时和主人的身体发生了某种奇妙却不和谐的共鸣。
阶下的伯达急得团团转,前面的苏远之一次次举剑想要冲上阶梯,又被结界弹回。
“别费劲了,只有玉壶的主人才能通过通过这结界,你修为再高,也不顶用。”老人老神在在地蹲下,冷眼看着上边狼狈的两个人。
苏远之反手挥出一剑,道:“不可能,那我师姐怎么能上去?!”
老人冷笑一声,漠然不语。
那女子本是世外之人,自然不受规则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