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玄身后的两个弟子差点笑出声。
这哪是院首,是大内总管还差不多。
许玄却恍若未闻,甚至容忍了这位“总管”上前拉住他的手。
两弟子不想这样清贵的公子哥没有一点架子,原本跟着一届凡人办事的郁闷散去许多。
“公子可要喝些什么?用些什么?我不知你喜好,怕是怠慢了公子。”
许玄摘了帽子,只是说:“寒暄便免了,且在下一届凡人,怎敢让院首招待。”
他一句话挑破了吴黔的心思,对方笑吟吟地问:“公子看过告示了?”
许玄答:“看过了。”
“文采如何?”
“不错。”
“可有言辞不当之处?”
许玄把手搭在桌子上,斜了眼睛看他。
吴黔拍手到:“那就行了嘛!”
跟着来的那两位弟子都看不下去了,做事哪有这样敷衍的?!宗主不在,这些人瞒天过海的本事能把文灵院的房盖掀了。
许玄敲着桌子,默然了一会:“院首想来是知道,这几年宗主脾气好了许多,不像从前那样杀伐果断,事事要按着道理规矩来。”
吴黔不明他的意思,只好点头。
“所以,来之前,我早准备好了规矩。”他微微笑起来,那笑又冷又薄,像是秋凉时节的一阵风。
吴黔打了个哆嗦,嘴唇嗡动。
只见许玄从怀中取出一摞地契与案牍。
字字句句,皆是这些年来他侵占民宅,强霸妻女的罪行凭证。
吴黔余光扫了一眼,恨得一拳砸到桌案上,茶盏震跳。
许玄提醒道:“当年高长老是怎么死的,没有人比院首更知道了吧。”
他白了脸,当初正是他向沈昔全告发了自己师父私收贿赂,滥杀百姓。
后来高铭阳废了全身灵脉,被赶了出去。而他…为了断绝后患,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弄死在乱葬岗。
吴黔咬着牙不说话,阴声道:“许公子想要什么?不会只是为了纳才之事吧。钱?还是地?”
许玄摇了摇头,将那些凭证张张叠整齐揣回自己怀中:“我只想让你把该做的事做好。”
他出门去,回头嘱咐道:“最好让各郡县地方之人也知道消息,辛苦院首了。”
无视背后阴嗖嗖的目光,三人出了二门,竟碰见了齐照。
身穿红色骑装的女子一手提着一个成年男子毫不费力,她明眸皓齿,笑道:“许公子!抓到两个小毛贼,功夫忒差。”
许玄抬了抬眼,用不着身后两人相护,便叫他们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