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关她的事,她来这里做什么。
施言不喜欢乱了分寸的自己。
她再次将手机扔到座椅上,闭目养神,心头依然很乱。一边是谢轻意睡在她的床上,以及从她床上醒来时的模样,一边是她讨厌的那个人。
她喜欢谢轻意吗?
施言感觉不到自己有喜欢,嗯,馋谢轻意,从身家到颜值气质到身子,都馋。
她又有点讨厌这样子的自己,像人渣。
以前,有人骂过她人渣。一耳光扇在她脸上,骂她:“施言,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烂人渣。”那人,伤透了心。
她想起谢轻意说的,放过彼此,不好吗?
那就放过彼此吧。
施言回到家,开了瓶洋酒,直接对瓶吹,几大口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就冲进洗手间吐了。她吐完后,强撑着醉酒的眩晕感洗漱完,跌跌撞撞的爬到床上,倒头就睡。
……
谢轻意躺在床上,睡不着。
摇篮曲是母亲唱来哄孩子的歌,她不需要。
她死过好几回都换不来的东西,何必强求呢。那两人对她来说,比仇人更不如。她是真起了杀心,若是他俩再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计算好怎么稳狠准,不给谢老七一丝逃脱的机会。
她不介意施言想睡她,但施言说唱摇篮曲,像把刀子直插心口。
卧室里传来极轻微的声响,女保镖庄宜从值夜的单人床上起身,悄悄来到床边蹲下,问:“老板,又睡不着吗?”
谢轻意低声问:“吵到你了?”
庄宜说:“没有。就是你睡着后,都是侧蜷着的,看你一直仰躺着,估计你还没睡。”
谢轻意说:“你去睡吧,我不做傻事。”
庄宜说:“没事,反正我明早八点下班后可以回去补觉,能睡一整天。”
谢轻意问:“你的睡眠质量好吗?”
庄宜弱弱地说:“老板,我只要不上班,头一沾枕头就能睡着。”
谢轻意羡慕了,轻轻地叹了句:“真好。”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带着丝清泠泠的意味。庄宜赞了句:“老板,你的声音真好听。”
谢轻意说:“谢谢。”
庄宜开始数:“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谢轻意轻叹口气,说:“你去睡吧。”
精神病人的世界,普通人是不懂的。就算庄宜数到一万只羊,她该睡不着,还是睡不着,反而会有种精神病人不被普通人理解的格格不入感。她明白庄宜是怕她胡思乱想,想陪陪她,但……她与这个世界,本就是隔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