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问:你是在作死边缘反复横跳吗?
施言盛了一勺粥喂到谢轻意的嘴边,道:“说起来,你该叫我一声堂姐,我妈也叮嘱我照顾着你些。虽然感觉你用不着让人照顾,但我这堂姐尽点绵薄之力还是可以的。”
她嘴里这么说,实际上却是想起谢老先生临死时紧紧地拉住谢轻意的手,放心不下,一直对谢老七说,疼疼轻意。
这孩子缺爱,还超大方!
谢轻意对施言的话,一个字都不信。她说:“你知道我是怎么对付我的堂哥堂姐们的,包括堂侄们。”
施言没接话,盛有粥的勺子喂到谢轻意的嘴边,示意她喝粥。
谢轻意说:“我有手。”
施言扫了眼藏在被子里的左手和手机,道:“你的那只手是不是刚通知了谢承安?”
谢轻意脸不红气不喘:“你要钓鱼,也得通知谢承……”话到一半,粥塞嘴里堵住了嘴。
谢轻意呆住。她又不是几岁小孩子,用得着这么喂粥的。不是,这施言什么毛病!
谢轻意一把夺过勺子,自己吃!有点生气。
施言柔声说:“吃慢点。”
谢轻意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差点想让保镖把施言拖出去打一顿。她心说:“她有病吧!”
再想到眼线发回来的消息,施言确实……有病。
谢轻意突然好奇,她俩到底谁病得更重。
10
生活助理在施言走后,将取回来的诊断报告交给谢轻意。
谢轻意毫不意外自己会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中度。症状为冷漠麻木、睡眠障碍、抑郁、出现攻击行为等,来了非常典型的大礼包套餐。
这个老教授比较有意思的是,他在治疗方案中写了这么一句:建议患者尽量避免或减少与父母接触。
谢轻意直接看乐了,笑了,然后又突然鼻子一酸。
也就酸了那一下,便让她把情绪赶走了。她将报告扔到一边,躺在床上发呆。
她跟他俩不会有多少接触的,过几天,他们就要回部队了。
怨恨他俩吗?怨恨的。报复吗?
他俩从军校毕业,就去了人烟稀少的边疆苦寒之地,一呆就是好几十年。两人能让谢承安哄骗成那样,除了偏听偏信,就是离家太远回家太少,信息渠道封闭。家里能借他俩光的地方就是我们家有这么几个人在部队,提起来有面子,让人高看一眼,实质性的帮助、利益输送,一点都没有。
她唯一能报复方式就是,让自己成为他们的污点。
现在已经算是了。
谢轻意觉得怪没意思的。
下午,谢轻意梦到自己被一群人追杀,先是被人捅了一刀,倒在地上时,无数的刀子落下,挥刀的人又变成了丧尸,她倒在丧尸堆里,眼看就要被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