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叫你什麽?宴总?是不是太疏远了?”
宋昱显然没有改变称呼的打算,“跟着宴宴,自然得这麽叫。”
宴琼也懒得在这件事上多说什麽,他瞥了一眼宋昱起先丢在一旁的外套。
底下压着份文件,“气撒完了,道歉礼物呢?”
“上次不是给哥哥敬了杯茶吗?”
宴琼默默盯着他,没再说什麽。
宋昱自认理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紧接着擡手把衣服底下的文件拿了出来。
“你们兄妹两个,我真是一个都惹不起。”
宋昱自嘲一般地说着,又把那文件袋丢到宴琼手里。
“这是什麽?”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脸上的伤隐隐作痛,宋昱把剩下的半瓶水喝完,之後拧上盖子把空瓶丢在一旁。
馀光瞥着宴琼已经把文件从文件袋里面拿了出来。
“是婚前财産公证协议,我知道你们这种世家都在乎这个。”
“但是我不在乎。”
宴琼翻了翻那合同,的确没有一点钻空子的嫌疑,能保证宴如惊的所有财産在婚後不被宋昱挪用一分一毫,就算感情破裂离婚,也是他净身出户。
合上合同放在一边,宋昱忽然又说,“还有,前不久我把我名下的所有财産无条件赠与了宴宴,那份合同一式两份,我今天没带。”
“为什麽?”宴琼皱了皱眉头,“你当初接近她,不就是为了你们家那点财産吗?”
“现在都不要了是什麽意思?”
“不想要了。”
宋昱擡手按了按自己脸侧的位置的伤口,“和这些比起来,让你们放心对我来说是更重要的事情。”
“为什麽?”还是一样的问题,宴琼真的逐渐看不懂宋昱这个人。
起初,他以为他接近宴宴是为了自己的财産争夺,而之後依然保持着和宴宴的接触也是为了稳固自己在家里的地位。
那现在这样算什麽?
他忽然什麽都不要了,用所有的法律把自己架在一个十分被动的位置。
“没有为什麽了。”
宋昱起身,拿起衣服往自己身上套着,“能让她接受我,让你也别拦着,就够了。”
“宋昱,你当真不怕自己以後哪一天後悔?”
“不怕,”宋昱转身,对着宴琼笑了笑,“要是真的怕,今天也不会来找你。”
“这两份合同我已经签了字,回头就劳烦您给宴宴签字了,哥哥同意的话,我想问一下之後订婚和结婚的日期,我能自己和宴宴商量吗?”
“随你。”
“谢谢哥哥。”
说着,宋昱转身,他走了两步,宴琼忽然叫住他。
脚步稍顿,宋昱疑惑着转身,“还有事?”
宴琼擡了擡头,忽然问,“你知道那天我为什麽那麽生气非要去拽着你打一顿吗?”
“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猜测是宴如惊跟他诉了苦,说了自己骗他的事情,吵着要他帮忙找回点场子。
虽然那天的行径确实和宴琼以往的行为都不太能对得上,但宋昱想不出更多的可能。
宴琼长叹了口气,莫名笑了下。
他犹豫了下要不要说,最後还是低着头随意丢下一句,“没别的原因。”
“你走吧。”
宋昱觉得古怪,但是没多问,转身走到门口的位置。
宴琼忽然又说了话,他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惆怅,“因为那天,她哭了。”
宋昱动作一顿,猛地回过头,“什麽?”
“那天,宴宴哭了。”
“她说,她有点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