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没错,若无濯雪,她还不知道百年前那一战,还有那般多的内情。
昆羽瞪大眼,“你和狐狸玩叶子牌,输给狐狸了?”
濯雪嗯嗯应声,露出怜爱的神色,藏到胧明身后道:“我比胧明技高一筹,当初刻意输给你,是我大发慈悲。”
昆羽更气了,这回是火药跌进柴火里。
胧明哂道:“你和凉梦倒是像,见着我都说稀客。”
这无疑是火上添油,昆羽可听不得这名字,愤愤道:“究竟是什么要事,无端端提她作甚?”
胧明已无暇与昆羽迂回周旋,开门见山道:“我刚从黄粱梦市出来,不巧得知一事。”
“不巧?”昆羽满脸厌烦,可惜如今是在胧明面前,气成什么样都只能憋着,“你见了她,便来戏弄我?”
“是见了她,不得已来见你。”濯雪小声。
“不得已?”昆羽乐了,“梦市主人办不成的事,还得来托我。”
哪知,她乐不过一瞬,神色骤僵。
“她中了穿心蛊,似为魇王所下。”胧明慢声。
平日两妖间有多水火不容,此刻昆羽的脸色便有多难看。
昆羽黑沉沉的眸中扬起一丝愠怒,嗔道:“魇王给她下穿心蛊作甚,莫非是想将枕红尘抢走?”
到底是昔日的枕边妖,昆羽自然也知晓凉梦的身世。
“魇王料想我会前往黄粱梦市,便设计下蛊,他想从我手里拿走一物。”胧明并未全盘托出。
昆羽已管不上胧明话里还藏着什么,急慌慌便往外走,一副要去与魇王力争的模样。
但她脚步微顿,困惑道:“怕是将魇王的人头摆到凉梦面前,她也不会正眼相视,她是何时见的魇王?”
“不巧,就在你这绝冥岭的外边。”胧明慢起调子。
这更是当头棒喝。
昆羽难以置信地回头:“她何时来过?”
“听阁中小妖所言,她是前日独自来的。”胧明道。
濯雪幽幽地跟了一句:“还没见着你,中途就被魇王截了道。”
昆羽有片刻失魂落魄,随之眸色一凝,心中有火在烧,火势已蔓延到眼角眉梢。
她怒道:“胆敢在我绝冥岭外撒野,这魇王可有将山界妖主放在眼里!”
“我此行过来,是托你搭救凉梦,不过最好莫与魇王硬碰。”胧明看濯雪站乏了,一翻掌,就令身侧枯藤隆作座椅。
濯雪看了那藤编的椅子,小心翼翼坐下,就怕这枯藤承不住她。
昆羽皱眉:“那你呢,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