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豆豆终于捋顺了背後的逻辑:
“也就是说,汪倩没死,是吴三秋把她藏起来了,就藏在这栋别墅了?”
“嗯。”
“可是,我们在化粪池找到了她的脚趾。”
“一根脚趾,不足以让人致命。”
“那她会在哪里?我们把别墅里里外外都搜过了,连小花园都翻出来挖了,都没找到。”
说到这里,一旁的赵与终于开口:
“柳回笙,改天带你徒弟去做个智力测试。”
陈豆豆气急:“什麽呀!”
柳回笙安抚地拍拍她,提示道:“别急,之前沈队他们不是查过这栋别墅麽?还记得信息麽?”
陈豆豆虽然有时脑子转得慢,但勤奋指数还是很高的,调查资料每天都会带回家仔细研读,于是立即回答:
“当然记得了。他们这栋别墅是租的,房主之前也是一个赌徒。”
嗒!
赵与打了个响指,总算没那麽嫌弃了:
“为了躲债,赌徒会无所不用其极。”
陈豆豆想了想:“你们是说。。。。。。那个卧室,有密室?”
回答她的,是柳回笙欣慰的笑,以及赵与尚算肯定的点头。
“但是,吴三秋怎麽进去的?她哪来的钥匙?就是落地窗的钥匙,魏莎莎不是说钥匙只有一把麽?”陈豆豆又问。
“我猜,她们发现密室之後,就让人把锁换了。然後把钥匙掉包。魏莎莎那把,应该是从鲁安德那里拿的。”
“可魏莎莎说,锁是她自己换的。”
“是她以为,是她自己换的。”
陈豆豆愣了一下——又是一个新的鸟笼效应。魏莎莎看到鲁安德身上更换的钥匙,自然会産生换了锁的推断。而对那个通道一直不在意的鲁安德,并未发觉钥匙有什麽不同。
随着吴三秋从落地窗的消防通道进屋,赵与摸了下耳朵上的耳机:
“沈队,目标进去了。”
随後,所有人耳机里传来铿锵有力的两个字:
“行动!”
于是,三人飞快下楼,四面八方埋伏在别墅外侧,层层包围。
柳回笙跟赵与贴在落地窗边上,耳朵贴着玻璃,利用骨传导听到更多声音。果然,吴三秋进去之後,传来一个卡扣解锁的声音,随即,是门锁的转动声。
咔,咔。
那声音顿挫且沉闷,似是眸中嵌合在墙体里的开关。
嚓,嚓。。。。。。
脚步声迈进密室,赵与朝柳回笙使了个眼色,正要通知沈伟,可以从埋伏点闯入进行逮捕,还没开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惨叫。
“啊——啊——”
是吴三秋的声音。
不是普通人发出的字正腔圆的尖叫,而是类似聋哑人士受惊之後,声带碰撞出的笨拙的嗓音。
不好!
赵与躲过破窗器,震碎一整面落地窗。砰!玻璃如密集的雨点砸落,所有人条件反射後退,唯赵与一人,破开的瞬间闪身冲了进去。
那面正对卧室大床的半身镜,原来就是通往密室的小门。镜片碎了一地,看样子是之前就碎了。密室的入口明晃晃亮在外面。
俯身跨进,是一间与库房差不多大小的密室。床丶马桶丶洗手池丶淋浴,基本家电都有。而墙角那张单人床上,吴三秋用力摇晃着床上的女人,嘴里不断发出疯狂的“啊”“啊”声。
走近,汪倩面朝上躺着,漂亮的脸呈紫红色,头发杂乱地盖在脸上,细长的脖子留下清晰且深邃的掐痕。宽松的睡衣被扯得凌乱,双腿维持着挣扎的姿势,一条伸直,一条曲起,右脚小脚趾包扎着纱布。
汪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