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而且,你们的案子,你有保密的责任,明白我意思麽?”
赵与明白自己刚才越界了,赶紧纠正:“是,老师,我考虑不周了。那柳回笙的事,您看,有什麽办法麽?”
欧阳镜想了想,年过半百的眼睛清亮得宛如剔透的玉石,片刻後,开口道:
“柳回笙的自尊心比一般人强。她能接受自己不被重视丶不被看好,甚至能接受自己被质疑,但不能接受自己不被需要。”
梧桐树下。
信念完了,方卿走了。
事了拂衣去。
嗒,嗒,嗒。。。。。。
另一人的脚步从梧桐树後传来,平底皮鞋在柏油马路的街道上发出的声音,果决却又谨慎。
柳回笙捏着信纸,回头,只见赵与信步走来,停到自己面前,一字一句道:
“阿笙,我现在需要你,整个重案组都需要你。”
清风拂起发丝,慵懒地挂在柳回笙秀挺的鼻梁,眉眼一弯,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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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组,接连碰壁的几人正在办公室里展开激烈的讨论。
陈豆豆右手包着纱布:“啊——怎麽办嘛!现在都说赵玲不是凶手,赵玲又一句话都不说。”
小飞咬着笔杆:“这就邪门儿了。上周明明证据确凿的事情,突然死了个盛宝科,就得推翻重来。”
副队长秦松神情严肃:“照我看,杀盛宝科的估计另有其人,有可能,赵玲还有一个同夥。”
忠哥点头表示同意:“我也觉得。同夥犯案的概率比较大。那天做完口供,赵玲不是问了一句盛宝科麽。晚上人就死了,说明赵玲是知道他会死的。”
韩兵举手:“会不会毒就是赵玲下的?这样她就算待在看守所,也能完成隔空杀人。”
小飞摇头:“我觉得不对。盛宝科家里一整面墙的酒,谁知道他晚上开哪瓶?”
秦松叹气:“所以,还是得提审赵玲,问她是不是有同党。”
陈豆豆苦恼:“要是师傅在就好了,一个微表情就能看出赵玲有没有撒谎。”
小飞拍她:“叫你别那麽依赖笙姐了,要学会自立自强好不好?”
“啊!”陈豆豆叫了一声,“很痛哎!”
“对不起对不起。。。。。。你这手还没好啊?”
“哪那麽快?没看到包纱布呢嘛?”
“可是。。。。。。我听小水说,你就破了一个小口子。。。。。。”
“小口子就不能包纱布了吗?我怕疼还不行啊!”
“行行行,反正,你是我见过最怕疼的警察。”
“你——”
陈豆豆怕疼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也没少调侃她,说以後出任务,磕破皮都得上演一出孟姜女。
奈何,这次她刚想反驳,门口却突然传来一个久违的声音:
“——我不在的时候,也不能欺负我徒弟哦。”
衆人一骨碌起身,仓皇望去。
只见门边出现一抹颀长身影。长发温柔披垂,杏色针织短裙布料柔软,绒面过膝长靴拔高本就修长的身形,到小腿的长款风衣布料笔挺,衬得整个人利落且干练。
那是消失整整三天的柳回笙。
“师傅!”
陈豆豆哇一声就扑了过去,眼泪哗哗地掉:
“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我都担心死你了!”
柳回笙单手在她的脑袋揉了两下,擡头,看向衆人,眼神一如既往的眸光凛然:
“各位,抱歉,我来晚了。”
後一步进门的赵与脸色如常,只是在看到陈豆豆搂着柳回笙腰的手时眼皮跳了一下,咬牙,忍了下来,朗声安排工作:
“老秦,把赵玲带过来,再录一次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