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赵与身侧,胳膊被一把抓住,柳回笙没有回头,似乎猜到她这个举动,眼睛平视前方,眸光淡淡:
“干什麽?”
巧妙的是赵与也未回头,两个人一个朝内一个朝外,都盯着前方虚无的空气。
“为什麽叫老秦去跟谢嘉?你明知道人不是他杀的。”
“是你叫副队跟踪他的,不是我。”
“你暗示我的。”
“我怎麽暗示你?”
胳膊微微用力,挣开赵与的人,娇软的身子慢条斯理转过来,望向冷冽的侧颜,调笑说:
“赵队,你该不会想说,你跟我心有灵犀吧?”
赵与凝噎,咬了下口腔内侧的黏膜,没有说话。
她不擅口业,跟柳回笙的争执每次都占不到上风,还会被突然而来的一句话噎到不知道说什麽。
跟当年一样。
心情莫名烦躁起来,擡手抓了下头发,把额前的碎发往後薅,短发重新垂下,眉毛一闪而过。
平时留海有所遮挡,刚刚到眉毛的位置,骤然这麽一薅,才发现,左边的眉峰有一道1厘米的疤,斜斜的从眉峰往眼睛的角度,很细,但结痂的死肉长不出眉毛,导致匆匆一眼,就能看到断眉。
眼睫微颤,戏谑的笑容似落水的棉花糖,顷刻没了踪影。看向半掩的房门,深呼吸了一下,转而问:
“时间还早,要不要一起去问一下这三个人?”
赵与还在闹情绪,想说你自己去,可“你”字还没说出来,柳回笙下一句就来了:
“我不会开车。”
气得赵与又抓了一下头发。
盘问其他3个情人的过程颇为顺利,大致情况跟谢嘉类似,对郭崇安爱得深沉,知道死讯後茶不思饭不想。
问完已是晚上10点多,二人在路边摊吃了碗河粉。柳回笙照例把香菜全都挑了出来,放到赵与碗里。
赵与本想发难,现在二人已经不是情侣关系了,她没义务帮柳回笙处理不喜欢吃的配料。结果刚说出个“以後”,柳回笙就说:
“别浪费粮食。”
于是赵与又抓了一下头发。
照这麽下去,她这头发迟早被抓成鸟窝。
这家河粉是老字号,开了二十多年,从前读书的时候吃过几次,味道一直不错。
赵与吃的速度很快。与其说吃,不如说喝。河粉吸溜进去几乎没嚼,一骨碌就吞了下去。导致她一整碗见底,柳回笙最上面那层都还没吃完。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突然传来寺庙诵经的音乐,柳回笙停下咀嚼的动作,问:
“哪里在念经?”
赵与却见怪不怪地摸出手机:“我铃声。”
柳回笙震惊:“你拿《大悲咒》当铃声?”
“不行麽?”
说着接起电话:“喂,你好。”
对面是座机,传来的却是秦松的声音:
“喂,赵队,出事儿了。”
“怎麽了?”
“谢嘉要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