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帮我解开绳子啦!”
我赶忙帮她解开身上的绳索。希丽身上的鞭痕已经不再渗血了,但是肿得吓人,我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伤口。
“每次只要装作被那家伙干到昏过去,就能节省不少时间,他也会很开心呢……明明上了年纪以后差多了,还以为自己有多牛逼……嘶!”
希丽一边说话一边甩开身上的绳子,结果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痛得吸了口凉气。
过了不久,我们重要收拾好了被弄得一片混乱的帐篷。坐在帐篷中央,吃起了蕾伊拿来的面饼。
“所以,你今天到底为什么要突然离开营地,跑到城里去?”
面对蕾伊的质问,希丽的回答毫无诚意。
“跟你没关系吧,我想去哪里都是我的自由。”
“你知不知道你犯错的话连我也要一起受罚啊?将军大人的眼神你也看见了吧,吓死人了?他拔剑的时候我还以为他真的要一剑把你砍死!能不能不要总是让我那么操心。”
希丽没有理她,而是把目光转向我。
“丽伊……虽然不想用那家伙起的名字,不过如果你不记得自己的名字的话,也只能用这个名字了呢。”
两个人都直直地盯着我,好像在观察从野外拣来的迷路的小动物。我脸上一阵热,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蕾伊向我爬过来,她的身上散着新鲜的汗味,神奇地并不难闻。她眯起两弯月亮一样的眼睛,嘻嘻一笑。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蕾伊,是你和金毛姐姐的大姐姐哦!以后只要听姐姐的话,就一定不会让你挨饿。来,啊啊——”
我张开嘴。蕾伊把一片面饼撕下来,丢进了我的嘴里,然后用手指合上我的嘴。
我咀嚼起来,有些甜甜的。
蕾伊露出幸福的表情:“啊……好乖……”
希丽不满道:“不要擅自没经别人同意就喂东西吃啦!”
见到我一直看着她,希丽的脸突然肉眼可见地变成红色,雪白的脖颈刷地化作一片绯红。
她有些不安,似乎又有些慌张,用牙齿咬着自己的手指。
她抓过我的手,握在自己手心。
“那个……我的名字叫希丽,你以后叫我希丽姐姐就可以了。别害怕,有姐姐在,以后谁都不敢欺负你,只要躲在姐姐背后就好了,知道了吗?”
我点点头。低下头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手腕。
纤细苍白的手腕上,麻绳留下的深深痕迹刺眼而鲜明,如同环绕着手腕的毒蛇般。
我这时候才重新注意到,希丽赤裸的胴体上满是麻绳捆绑的痕迹和鞭打的伤痕。
看起来好痛。
但是她似乎一点也不在乎那些伤痛,只是握着我的手。
我的手就她握在手心,她的手心很暖,比外面的夜要暖得多。
正是她站在士兵的面前,挡在那些刀枪的面前,保护我。
保护素昧平生的我,好像我是她的妹妹一样。勇敢得好像在光。
我的眼眶温热起来,视野逐渐湿润糢糊。
“诶?别哭啊——喂喂!怎么了啊,对不起……捏疼你了吗?”
“是你的表情太吓人了啦!来来来,吃姐姐给你的面饼哦,啊啊啊——”
“都说别喂她吃东西啦!好啦好啦,别哭了,怎么了嘛——”
我不停地摇头,泪水止不住地倾泻而下。
那天晚上,希丽和蕾伊把我夹在中间,三个人紧紧地挨在一起,坠入深深的梦中。
从那天起,我成了姐姐们的妹妹。
装饰华美的巨帐下铺着猩红的长毯,贵族将领们盘腿坐在两侧,面前摆着烤好的羊排和金杯盛的麦酒。
他们脱去了战场上的铁夹和钢盔,换上了露出单肩的华美长袍,金色的吊穗和耀眼的手镯闪闪光,赫赫然如神庙壁画上行走的神明。
食客围绕着的帐篷中央,红衣的奴隶少女们随着乐队的伴奏起舞。
她们举起柳枝般柔嫩的手腕,摇晃着盈盈一握的腰肢,踮起赤足的脚尖在红毯上旋舞。
未熟的胸脯随着身体的仰落有节奏地颤抖着,赤裸的腋窝随着手臂起落在火光中闪现,刺激着男人们的原始欲望。
将领的眼睛扫过少女们的酥胸和裙裾下的大腿,大口饮下麦酒,醉醺醺地说着下流的字句,惹得舞女们脸上飘起阵阵绯红。
“酒!酒!”一名头斑白的军官拍着自己的大腿,大声叫道。
我赶忙抱着沉甸甸的金酒樽,跪到他身旁,把半透明的酒液倒入他手中的酒杯中。
我的手没什么力气,抱不稳酒樽,把麦酒洒到了他的手上。我吓得赶忙道歉,却现那名军官根本没有看我,连手中的酒杯也没看。
我看向他注视的方向,舒了一口气。
酒筵中央的大多舞女们已经退场,只剩下一名舞姬在独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