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的话语,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加茂家大长老心下难安,他咬了咬牙,憋屈地率先半蹲下。身,用指尖扒拉。尸。身的脑袋。
另外两位长老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待三人终于看清后,呼吸猛地一滞。
“空的……?”大长老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五条悟以及太宰治,语调艰涩道:“为何……是空的?”
“悟。”太宰治唤了一声,示意五条悟解释。
“嗨嗨——”五条悟推上墨镜,勾了勾唇角,语气颇具兴致道:“呐呐呐~还记得你们加茂家品出的“最恶术师”嘛~?”
加茂家三位话事人顾不上深究五条悟的用词,只紧盯着他,屏息等待答案。
五条悟抬起手,食指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额心:“要是我五条家的记载没有错误的话,加茂宪伦的额头有一条缝合线吧?”
“!”
三位话事人心下一沉,面容攀上如出一辙的惶恐不安与不敢置信,他们不断摇着头,拒绝承认脑海之中浮现的那个答案。
可惜,五条悟却不允许他们自我欺骗,他放下手,五指指尖交错着敲点膝盖,忽地,他停住动作,扯唇一笑:“这个加茂城一也有哦。”
加茂家二长老闻言身体一软,烂泥一般瘫在地上。
“嘛嘛,冷静一点啊。”五条悟摊了摊手,笑道:“我们的人赶过去时,这家伙的。尸。身正被火。烧着呢,喏,大半身体都。烧。焦了哦。”
偌大的大广间被死寂笼罩。
不知过了多久,加茂家大长老深呼着率先清醒过来,他用眼神示意二长老把那滩烂泥扶带出大广间,然后走到主位前坐下。
垂头沉默几息,他抬眼看向五条悟:“五条家主,请继续。”
“嗯哼?”调整的真快呀,五条悟惊奇地挑了挑眉,耸肩道:“写字楼事件,你知道的吧?我和太宰学长正在查隐藏在高层中的勾结者。期间,我们注意到这家伙曾多次前往鹤田家拜访。”
鹤田家、鹤田家……
加茂家大长老闭眼,扶住因接收了太多信息而胀痛不已的额头,有些事情已经无需五条悟开口解释。
一百余年前,那个“最恶术师”与鹤田家当时的家主来往有多么密切,但凡是有些年纪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便是一些年轻咒术师,只要有心打探,同样可以知晓一二。
更遑论他们加茂家呢?
加茂家大长老紧咬牙关、鼻息粗重:“你二人可有证据证明“加茂城一与加茂宪伦”为……”
语调顿住,他分外无力道:“同一人?”
“没有呢。”太宰治接下对方的问话,嗤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自我欺骗”下去。”
“然后呢?”加茂家大长老眼神危险的盯住太宰治:“放任你将此消息宣扬出去?”
“是这样没有错。”太宰治说得理所当然,看着明显被噎住的大长老,他摊了摊手掌:“瞧,你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是真是假”的,干嘛浪费时间问无用的问题呢?”
“你有恃无恐的底气来自哪里?反咒力术式吗?说到底只是一个没有攻击性的术式罢了,想要你的命很容易。”
五条悟懵了:“??请问,你当老子是死的嘛?”
加茂家大长老:“……”
糟糕透顶,聊得太投入,以至于把五条悟这个煞。神给忘了。
加茂家大长老沉默几息,无力地摆摆手:“老夫言语有失,勿怪。”
反复几个深呼吸后,加茂家大长老调整好了心态,正色道:“你二人有何条件,请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