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如果姜池点头,她真会动手的模样。
看姜池自己把水杯接过去喝了,她还有点遗憾地说了句好吧。
搞得姜池一时间不太确定自己究竟是感冒,还是瘫痪。
夏云鲤又举出两瓶口服液,吸管都插好在上面,见人乖乖喝了,她哇了一声,仿佛幼师再就业般开口道:“全喝光了,姜姜太棒啦,这么苦的药直接就喝完了,好厉害哦。我切了苹果,快来甜甜嘴吧。”
姜池:……
迎上人高兴又夸赞的目光,她的耳根可耻地红了两个度,唇瓣翕动两下,“没有很苦。”
苹果已经削了皮,切成小块,插着牙签,还没吃就闻到一股清甜的水果香,放入嘴里一嚼,汁水充沛,几乎甜得让人牙疼。
是药太苦?还是话里的糖分太多?
姜池晕晕乎乎,被人拿着湿巾擦手擦脸都没能拒绝,夏云鲤让她抬手,她就抬手,让她仰头,她就仰头。
迷迷糊糊地又被人顺了顺头发,避免躺下时扎到脖子。
室内的光被调整昏暗的暖黄,药效很快发作,姜池的眼皮开始打架。
而夏云鲤不知道哪儿找来一段儿童睡前读物,不急不缓地念着小鸭子的故事,声音像流动的小溪,舒缓又平和。
“快睡觉吧。”她说,“我守着你呢。”
说来也怪,姜池就这样睡着了。
她本来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例如谢谢,我没事之类的话。她的理智还没下线,已经二十七的人还听睡前故事,实在太荒谬,区区小感冒就被这样夸张地照顾,更是荒唐,又不是没生过病,哪有这么娇气。
可拒绝的话就是没能说出口。
灯光像融化的蜂蜜,夏云鲤的声音是柔软的音符,被子是催眠的陷阱,拽着她往梦境深处游去。
姜池的呼吸逐渐平稳悠长起来。
夏云鲤慢慢停止读文,她坐在床边,静静看着陷入沉睡的人。
发觉眼镜对眼睛的缩小作用还是挺大的。
姜池的眼尾微微上挑,睫毛却没有那么卷,只是稍稍带着一点弧度,像两个小扇子。她有一个很完美的鼻子,和偏薄的唇。
唇肉的颜色像红柚果肉,淡粉,淡红,就是不知道尝起来是不是也很甜。
察觉到跑偏的心思,夏云鲤轻轻拍了自己一下。
她调转视线,终于有时间能观察一下这间卧室了。
目光扫了一圈,夏云鲤无端想起她刚搬过来的时候,房间就这么素,什么都没有,只多了床头柜上的一个西部牛仔小猫摆件。
大概,姜池就是那种外表冷淡,内心很柔软的人吧,所以才会喜欢这些东西。
真看不出来。
所以总是板着脸的人,忽然像落难小狗一样回家,夏云鲤仿佛被戳中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当场母爱泛滥。
直到现在,她才忍不住唾弃自己反应实在过激。
正反思时,床上忽然传来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