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夏云鲤下意识追问,话出口才觉急切,不由得咬了咬唇,看似神态如常的脸上,不自然一闪而过。
又匆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回家里起码也要多待几天吧。”
比起解释,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在赶人。
懊恼地抓紧冰箱门,她又试图找补一下,“不过早点回来也行,就是,这边上班方便嘛,哈哈。”
越说越乱,夏云鲤默默闭上了嘴,所有的害羞和急迫都远去了,只剩下后悔和窘迫在心上打转。
她的表现十分异样,可姜池却在想着别的事,并未察觉。一想到回去,她就很抗拒,可事情总要解决。
姜池的眉头因烦扰而拧起,声音也降了下去,好似“具体时间要看情况。”
不顺利的话,或许当天就回了。
“会早点回来的。”她说,紧抿的唇角竟勾勒出一点弧度,“想吃没吃到的醉虾。”
夏云鲤怔怔地望着她离开,像是被不知名的法术定住了,点穴了,动弹不得,魂却从身体里腾地一下飞出来,双手抓着脑袋大叫。
是笑,绝对是笑没错,面对面的距离,自己不可能看差。
她呆呆地关上冰箱,呆呆地洗漱,镜子里映出一个满嘴泡沫,魂不守舍的人。
为什么笑?
“难道她很爱吃醉虾?”夏云鲤呢喃。
语气和表情一样困惑。
想不通的事,就暂且放下,反正时间会给出答案。
擦好面霜,拍了拍脸,将盖子扣好放回原位,夏云鲤视线在柜中另一套水乳上停留片刻,心中条件反射般给出否定的答案。
护肤品的味道不会停留那么久的。
洗漱结束,她抱着换下来的衣服送到阳台的脏衣篓里,目光又扫过洗衣液和留香凝珠。
它们都不是姜池身上的味道。
当你有一个过于灵敏的鼻子,很难不对空气中存在的气味上心。
一个困惑压下去,另一个困惑浮上来。
巧的是,两个都和姜池有关。。
一辆出租绕过行人,停在幸福小区门口,车门推开,姜池下车,回手关门,望着小区熟悉的掉漆铁门,一时间没有动作。
行道树的影子伴随着哗啦啦的风声摇晃,几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一起坐在长椅上,晒着太阳说话,瞧着闲适又自在。
“小姜回来了,怎么不进,忘带卡了?”门卫大爷探出头来,“我给你开门。”
“谢谢陈叔。”
“哟!小姜回来了,瞧这孩子,还是这么板板正正的,听说在农大教书呢?多优秀啊,不像我孙子,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