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拼命把裴至摘干净,一方拼命把他往脏水里拖。
我坐在椅子上,身上的伤刚被太医包扎好。
「儿臣脑子有些疼,此事全凭父皇做主。」
裴钰道:「父皇,依儿臣看,此事不能妄下定论,以免冤枉了三哥,但若草草了事,怕是也不能服众,还得详查才是。」
皇帝看了看受伤的我,又看了一眼地上涕泪横流的裴至。
「此事确实有些蹊跷,但老三你到底牵涉其中,这几日你就在府里好好待着,等事情查清楚了再出来吧。」
「父皇,父皇……」裴至膝行至皇帝身边,抱着他的腿:「父皇明察,真的不是儿臣干的,父皇……」
皇帝有些嫌弃地把腿抽了出来。
「待查明此事,定会还你个清白。」
围猎结束后不久,东部突然下起了大雪。
要知道此时已是初夏,天气本该转热,却突降大雪,导致东部十二州遭灾,庄稼都被冻死了。
此时裴至还在禁足。
刺杀一事也尚在调查之中。
深夜,我乔装打扮,偷偷来到了裴至的赵王府。
裴至对我的造访颇感意外,一见我就心酸地解释:「七妹,你可得相信三哥,真不是三哥派人刺杀你,三哥对你这么好,怎会想杀你呢?你说是不是?」
我点头道:「三哥,我知道,我这次前来就是想跟你说,我相信你。」
裴至面露动容:「七妹,有你这句话,三哥我就放心了。不过,你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一件事吗?」
「不止,」我说:「我已经知道这事背后的主谋是谁了。」
「是谁?」
「三哥你想想,同时希望得到我手里的兵权,并且又想害你的人是谁?」
裴至蹙眉:「你是说裴钰?」
「没错。」
裴至犹疑道:「我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老四,但是老四行事应该不至于如此粗陋,因为事情一出,父皇不可能不疑心是他搞的鬼。」
我道:「这就是四哥的高明之处,正是因为此事粗陋,大家都以为他不会这么做,他才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这叫兵行险招,况且,我有证据。」
说完,我从腰间口袋里摸出一支信笺,上面只有四个字——「今日动手」。
「这是那日从一个刺客身上掉下来的,三哥,这个字迹你不会不认识吧?」
裴至一看,顿时大惊:「这是老四的字迹。」
「没错。」
裴至道:「既然你有这证据,当日为何不直接拿出来?」
我摇摇头:「正如刚才所言,就算我拿出来,他也可以和你一样以有人栽赃为由狡辩,最后也最多禁足几天,不能将他一击毙命。」
「那你的意思是?」
我看着裴至:「既然他对我不仁,就不怪我不义了,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出其不意。」
裴至道:「可是我如今被禁足,不能出门,他怕是不会放过这个向我泼脏水的机会。」
「我有办法能让三哥尽快解禁。」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