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的辞镜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已伸出手指,他的视线落在沐月的唇瓣,指尖轻轻陷入,摩挲时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沐月的舌尖,一闪而逝的柔软。
“师师尊?”沐月呆若木鸡。
辞镜抬眸,他的双眸不知在何时笼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晦色,就像阴云天浓重的雾气,几乎将眼前的沐月吞噬。
她在师尊身上又感受到了那悄无声息蔓延而来的侵略性。
昨日床帏间师尊按住她后颈,阻止她后退,濒临窒息却也无法逃脱的感觉再度蜂拥而至。
想要什么
辞镜收回了手,他眼中的情绪也如被春风拂过般尽数消失。
那宛如被拉成一条线的气氛悄无声息散去。
沐月那根紧绷的神经这才得以松懈。
就像普通的师徒那般,辞镜问起了她的学业,“今日上课可有不懂的?”
虽不明白师尊为何如此问她,但还是认真回道:“师尊,今日教的是法诀,我都记住了,只是还不熟练,多加练习就好。”
今日所教法诀并无特殊之处,她鲜少遇见不懂的,便是遇见了,上回也已经问过大师兄。
“师尊能看看阿月你的课本吗?”
她的课本有许多,不知师尊说的是哪本,便随意取了一本递给他,这本并非沈风吟今早送回的那本,辞镜翻了几页,目光停留在那陌生的字迹上,又往后翻了翻,
皆是同样字迹,但他确认这并非沐月所写。
许是他目光停留太久,沐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是之前她下山历练时储殷给她誊抄的笔记,要落下整整一月的课,储殷在写他自己的同时,顺带给沐月写了。
如此偷懒的行径被师尊知晓,沐月有些紧张,“师尊,我也不想偷懒的,但回来要写整整一月的,我还要重学有点太难了。”
沐月自知狡辩,说得毫无底气。
虽此事她与储殷之间已经形成了默契,但这还是第一次被师尊发现,之前他并不会检查她的课本,只是偶尔会询问她的课业,她便一直这么做了。
“阿月,若你有任何问题,可以来问师尊,比起那些笔记,我能教你的远比这些课本多。”
辞镜说这话没有半点夸大的成分,很多人即便是想请教仙尊也是不敢的,或者说没有这个机会。
沐月没想到师尊关注的是这个,眨了眨眼睛。
这么说师尊并不是要找她算账?即便昨夜与师尊如此亲密过,在他以长辈的身份检查她的课业时,她还是会心虚忐忑,就像是面对那些教习的长老。
“可是师尊你也有自己的事情啊,我不能总依赖您。”说话时,她还是不自觉将他放在长辈的位置。
往日辞镜不觉如何,可昨夜后,他却不想听沐月对他如此毕恭毕敬,眉心轻轻蹙起,但又很快舒展开。
“师尊并不忙,你的事情远比其他事情重要。”
如此郑重的一句,扰乱了沐月的心绪,悄悄看了师尊一眼,她语气里压抑不住的开心,“那我以后都找您。”
“此外……”辞镜犹豫着开口。
沐月认真听着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