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洛转眸望去,这才看清倻傩的少年皮相。
竟是一位阴柔的美少年,手上还拿着一把白玉折扇,满眼柔魅的盯着陈元帝的眼睛看。
而陈元帝抱起手臂,把头一沉,故意问道:“没有。你今晚怎的到这来了?不是喜欢在铜像里睡吗?”
倻傩摆摆手,道:“我闻着香睡得正香呢,结果观里的人吵哄哄的,扰得我睡不着。所以我干脆上你这来睡了。怎的,不欢迎我?”
陈元帝道:“这里今晚没你的位置。”
“嗯?”倻傩脸上露出疑惑,于是转眸看来,发现榻上的宁洛,先是一惊,再是一喜,紧接着大笑起来:“你怎的把他给抓来了?”
陈元帝明显想了一会儿,才作答:“我见他长得不错,就抓回来准备宠幸一番。怎的,不可?”
倻傩哈哈大笑着,折扇往陈元帝肩膀上拍了一拍,说道:“可可可~不过你最好还是给人放回去。这可是当今鬼王的心头肉,你若是辱了他,殷故那疯狗可得把整个墨城给掀翻咯,到时候我可就没地方住了~”
陈元帝漫不经心道:“怕什么?他把墨城掀了,你就去我的皇陵住。我那侧室多,够你地方睡。”
倻傩折扇一拍他的脑袋,道:“你是有多恨我啊小皇帝。沽鹤观没了,我不也就没了么?你是迫不及待看我烟消云散还是怎的?”
倻傩说着,从他身边挤了过来,全然没理会陈元帝在身后的嘟囔:“是我要你烟消云散吗?观里的那些人不也计划着要来把我灭了,把你铜像砸了吗?别乱给我扣罪名!”
倻傩走到榻上坐下,笑眯眯道:“你好啊小公子,又见面了~”
“你……你好。嗯……你的脸……还疼吗?”
倻傩愣了愣,随即笑道:“好会关心人啊小公子~我的脸已经不痛啦,就是当时被砸的时候疼,疼死了。哎呀,反正殷故这人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开打,真受不了,好不斯文。”
宁洛无奈笑了笑,道:“抱歉,我替他给你赔不是……”
倻傩满脸惊喜:“赔不是?替他吗?哈哈~你真是个大圣人啊~受不了,受不了~~”
宁洛默默瞥向陈元帝,他额头上都开始爆青筋了,那沙包大的拳头紧得好像下一秒就要上来往宁洛脸上捶。
倻傩笑够了,抬手轻抚起宁洛的脸颊来。
宁洛一颤,连忙侧脸避开,可他始终被动,被禁锢在榻上怎么样也是避无可避。
倻傩的手指就这样从他的耳根滑到唇前,又下滑捏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倻傩那双鬼魅的双眸。
“嗯,确实不错,难怪殷故那条疯狗被你弄得五迷三道的。”
宁洛咬紧牙关,心里开始发毛。
传闻中倻傩风流成性,这样一逗,宁洛真要开始怕了。
突然陈元帝大步冲上前来,一把拽去倻傩的手,怒斥道:“喂!这是我掳来的人!”
倻傩弯眼一笑:“怎么?我就摸一下都不行?”
陈元帝道:“不行!”
倻傩笑道:“怎的不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陈元帝眉头颤了颤:“我与你连兄弟都称不上,有什么关系可以用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宁洛默默把头一撇。真是听不下去了……
倻傩折扇抵着下巴,想了想,笑道:“你说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咯。”
陈元帝气得牙痒痒,狠狠将倻傩的手一甩,再将他往边上一推,挨着宁洛坐了下来,并斥道:“走开!与你无关系可言!”
倻傩:“当真?小皇帝当真觉着我俩没关系?”
陈元帝:“没有!”
倻傩笑盈盈的摊了摊手,道:“好吧好吧~”
倻傩起身,往外头走去,头也不回的道:“那你今夜同他睡吧,我去你的树窝睡~”
陈元帝一怔:“什么?!”
倻傩停在门边,回头,笑眼道:“你不是要宠幸这位小公子么?那我就不打扰了嘛~还是说……他只是你向我撒娇的手段?”
陈元帝闻言又一怔,继而恼羞成怒道:“谁会向你撒娇?!”
倻傩眯眼笑着,定在那,就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那你宠幸给我看,证明一下?”
陈元帝急森·晚·眼了,一咬牙一捏拳,抱着宁洛的脑袋就俯身贴来。
宁洛见状,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挣扎着把头别过一边,叫嚷着:“等会儿!陈公子,等会儿……!”
陈元帝身子一挡,额头顶在了宁洛的脸颊上。
宁洛一怔,瞬间不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