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往深处一想,不由地担心。李万里虽说不用交束修,但吃喝要钱。笔墨纸砚也要钱。家里负担一人还行。要再负担李秋水就难了。家里免田税。但一成田税估摸着负担不起李秋水的费用。
实在不行,问两个哥哥借点。三年,咬咬牙就过去了。
李秋水说完,被李星和追着问了好久。也不知道李星和哪来奇奇怪怪的问题。李秋水都答不上来。
李星和无辜,“文绣院不教这个?”
李秋水无奈。文绣院交绣技,谁知道最小的学生会不会尿床,又不住一起。谁知道那个嫲嫲为什麽没嫁人?这,谁知道?
“爹娘,我把啤酒的方子卖了。”李万里掏出来银票。八百两银票,他换了一张还剩七张。一百两银票换成十个十两银锭。他身上带着钱花用一些,银子还剩九十五两。
“希望爹娘不要怪罪。”方子是李万里的。但现在家族生活没有属于谁的说法。古人对方子看重。一个秘方可以养活几代人。
李天德夫妇一如既往支持自家人,“你琢磨出来的酒方,自己做主就行。”
李星和拿起一张银票,死死捂住嘴巴,颤抖的声音从指缝中漏出,“银~票~。”
“你又没见过银票,怎麽知道是银票?”
“我还没见过金子呢。我见到金子会不认识?我又不傻。这两个字:钱庄。我已经学完百家姓了。”
李星和在一旁算账,“假如,一个月花一两,一年花十二两。十年花一百二十两。我十五岁了,活到五十岁。还有三十五年,那要花?”他掰着手指头算半天,“那要花多少两?”
李万里,“四百二十两。”
李星和继续算,“我到死都花不完八百两。”
“不能这麽算。万里还要读书,将来赶考要盘缠。而且,过完年,万里成亲。你的侄子侄女也要花用。”李秋水笑着说。
李星和,“侄子侄女要花四百两吗?”
“侄子侄女也会有小孩。”八百两任重道远。
这麽一算,八百两确实不多。
李万里把银票给何玉,何玉却不肯收。这麽大笔钱,她不敢拿,怕贼偷。还是李万里说放书院更不安全,何玉才收下。她进屋半天又出来,哪哪都觉得会被人发现。
最後,是李天德藏的银票。藏哪里,何玉不让李天德说,“你说了,我一天得去摸千百遍。不摸我心里不踏实。”
天色暗下来,李天德拿来火炉点上几根木柴,一家人围着边烤火边聊天。
李秋水感慨,“还是家里好。县里什麽都要花钱,煮饭烧水的柴火都要花钱买。”
何玉说起表哥新娶的媳妇,是个好姑娘,勤劳能干。表哥的酒席办得极为体面,荤菜分量大,肉也多。吃酒的人都说大舅大方。
“过完年,你跟千哥儿的酒,要怎麽办?流程该走起来。”
过完年,李万里十七岁。在这里,是该成亲的年纪。他对婚宴流程模模糊糊,“要大红花轿丶吹个唢呐什麽的。”新娘坐花轿,新郎骑高马。
李星和,“真威风。十里八村都会来看。”
经过科普,李万里知道,花轿都是有钱人才弄的。农户人家一般牵头小毛驴或者牛车去接新娘。穷一点的,直接走路过去。
李万里不想弄得太引人注目,也不愿委屈顾千阳。准备等顾千阳放假跟他商量。
李星和,“照我说,没花轿就没花轿,反正村里人都没有。就给我多多的聘礼聘金最好。”
聘金两家已经说好,给二两。不算多,但也不少。现在,有银两,李万里打算多给一些。跟何玉商量後,决定给八两。很高但又不算很离谱。毕竟村里人都看到,顾千阳在酒楼上工有工钱。村人嘴上说着不好,但谁没眼红。男子出去都赚不到这麽多。
李家决定盖新房,盖青砖瓦房。现在的房子,要不是李天德修补得勤快,下雨天都会漏雨。聊起盖新房,一家人越说越起劲。直到三更鸡叫才惊觉时辰已晚,这才匆匆散去睡觉。
“你爹也不说,烧了好多柴火。”
“娘,咱家很快有青砖大瓦房了。别心疼柴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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