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来来!”赵笙朝苏璃招了招手,等苏璃走近後道:“慕歌说你和他对过戏?今天拍得十分顺利,既然你们提前对过戏,我想着不如趁着场景都是现成的再往後拍一部分。你怎麽说?”
“我没问题。”
“好!”赵笙脸上笑容更甚,道:“你先休息一下,一会儿拍第三十一场戏。”
赵笙走後,苏璃找到了坐在角落里喝水的慕歌。
“慕老师,刚才演的很棒哦!”她往慕歌旁边一坐,视线扫过他微红的耳根。
嗯,比拍戏时浅了一点。
“是苏老师教得好。”慕歌这话说的真心实意。
他没有演过戏,演技约等于零。若非苏璃之前跟他对过戏,他今天不可能一遍过。
“那,慕老师准备怎麽谢我呢?”苏璃挑眉,眼底晕染着点点笑意。
慕歌回以一笑,潇洒爽朗,让苏璃有一瞬间的失神。
“我以为,我已经付过报酬了。”
苏璃:“?”
对上苏璃疑惑的眼神,慕歌剑眉微扬,烛光映在他深邃的黑眸里,似星光璀璨。
他笑着提醒她。
“难道苏老师以为,那些签名都是白签的?”
苏璃哑口无言。
她歪头看着慕歌,眼神有些惊奇,像是重新认识了慕歌一般,“慕老师,你好像变狡猾了哎?”
慕歌闻言一笑,“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说完,慕歌起身,“苏老师,要开始拍下一场了。”
苏璃也听到了工作人员的声音,从善如流的起身,经过慕歌身边的时候,她道:“那就让我看看慕老师到底学到了些什麽吧?”
“苏老师拭目以待。”
两人相视一眼,苏璃率先转身。
这场戏没有清场,工作人员站在角落里安静地旁观。
按照剧情,谢婉帮冥一躲过搜捕之後,请冥一教她暗杀术,却被冥一拒绝。
此後孙烈又经历了两次刺杀,每次都失败了,其中一次冥一身受重伤,躲入她的房间後就发烧陷入昏迷。
谢婉为了救他,在数九寒天洗了个冷水澡,成功把自己折腾发烧了。
也是经过这一次,孙烈看出了谢婉柔弱身躯中的决绝和心狠,终于松口答应教她暗杀术。
谢婉拼命联系,三个月後,趁着孙烈酒醉,她痛下杀手。
结果,自然是失败了。
谢婉被孙烈狠狠折辱了一番,满身伤痕的被丢回了教坊司。
教坊司的老鸨拿不准孙烈的心思,怕惹祸上身,竟对谢婉不管不问,更别说给她找大夫了。
谢婉伤口感染,发烧昏迷。是冥一赶到才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她。
赵笙没有按照剧本顺序拍摄,第三十一场戏的剧情是谢婉被孙烈折磨,冥一为谢婉上药的戏份。
而这场戏,苏璃和慕歌还没有对过。
苏璃化妆花了很长一段时间。
等赵笙喊开始,慕歌从窗外闪身而入,房间里一片寂静。
他一步步靠近床榻,警惕的掀开床上的纱幔。
床上,谢婉发丝散乱,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粉碎,只裹了一件披风。
裸露在外的肌肤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双手手腕被粗糙的绳索磨破了皮,肩膀处有一个深深的牙印,血珠干涸在皮肤上,周围一片青紫红肿。
镜头外,赵笙紧盯着监视器,看着摄影师将镜头从苏璃身上转移到慕歌脸上。
清俊的容颜被一块黑巾蒙住,只露出一双深邃冷酷的眼眸。
上一场戏,慕歌只要表现出杀手的冷酷无情,难度并不大。而这一场戏,在看到苏璃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惨状後,慕歌的眼神有了某种细微的变化。
“导演?”副导演也注意到了,他眉头一皱,不明白赵笙为什麽不喊卡。
赵笙擡手挡下了副导演想说的话,凝神注意着慕歌的每一丝情绪变化和眼神变动。
镜头里,冥一先是伸手探了谢婉的呼吸。
副导演眉头又是一皱。
作为一个杀手,冥一本该能够轻易看透一个人是生是死,而不是像慕歌一样,伸手去探苏璃的呼吸。
而且苏璃虽然呼吸微弱,但并不是没有呼吸,而且那因为高烧而潮红的脸色无一不说明谢婉还活着。
副导演觉得慕歌演错了,可赵笙的眼神却蓦地亮了起来。